一個接一個的炸雷向她劈過來,而她無處躲無處藏!
“其實根本沒有繁素,照片是我叫人偽造出來,專門給你看的。
“你懷孕的新聞是我授意新聞界刊登出來的,因為我根本不想要那個孩子,替我生孩子——你還不配!”
她的雙眼模糊起來,天與地都搖晃起來。
“你不過是個可憐蟲,讓我和簡子俊玩弄於股掌之上。我知道你現在很絕望,不過沒關係,你還可以死,一了百了,什麼痛苦煩惱都沒有了。
她只能發出喃喃的聲音:“你好殘忍……”
他大笑起來,回答她:“是你太笨,太天真,你以為真會有什麼愛情存在嗎?你以為我會愛上你嗎?你以為愛情是可以勝過仇恨的嗎?可笑!”
那情形恐怖詭異到了極點
兩行血順著她眼裡流出來,那情形恐怖詭異到了極點。他突然打了個寒噤,胸腔裡似乎憋得要窒息,為什麼竟會是這樣,有著令人絕望的絞痛。
她整個人撲倒下去,到處是血……血順著地板蜿蜒,直滲到他腳下,他突然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一樣。不,不要,他不要……他不要這樣……他並不是要這樣……聖歆……
“聖歆……聖歆……聖歆……”
“醒醒,維,你醒醒,你怎麼了?”
他被搖醒了,夜那樣的靜,他還可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床頭的燈開著一盞,他有些茫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臉龐,熟悉的帶著睡意的眼睛,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彷彿是突然之間,他下意識的痙攣著一下子抱住她,長長地吐了口氣,將臉埋進她的髮間:“聖歆,我愛你。”
“你這是怎麼啦?”她有些好笑地推開他:“睡得好好的突然大喊大叫,醒了又這樣莫名其妙。”
“哦。”他的意識在逐漸的清醒,自制力也在一點一滴地回來,一切都回來了……他笑了笑:“我做了個噩夢。”下床說:“我去喝點水,你要不要?”
“我不要。”她翻了個身,聲音中滿是濃濃的倦意,“回來記得關燈。”
等他回來,她已經睡著了,他還是忘了關燈,那點昏黃的燈火從門上的磨砂玻璃上透進來,朦朧得像是舊曆十二三的月色,好雖好,總是殘的。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睡意一點也沒有了,他靜靜地聽著身畔她均勻的呼吸。她睡得真好,她睡覺總是像個孩子一樣,從來就是這樣,她是個沒心機的孩子,她這樣毫無疑慮地相信他,她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才是她最可怕的敵人嗎?
他沒有睡好,一進辦公室臉自然就板起來了,秘書們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中期業績不佳,他正好在會議中名正言順地發了一頓脾氣,幾個董事經理誠惶誠恐地看著他,他的一腔怒火只好強嚥下去,算了,他們也不是沒有盡力。揮了揮手,助理立刻宣佈散會。眾人都是如獲大赦的樣子,魚貫而出。偌大的會議室立即空蕩蕩的了,橡木的桌面打磨得光亮如鏡,反射著天花板上滿天繁星一樣的燈光。他開啟銀質的煙盒,取出了一枝煙。
黃敏傑默不作聲的替他點上煙,低低地叫了一聲“易先生”,卻遲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他正沒好氣:“跟誰學的吞吞吐吐的樣子?”
黃敏傑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捱了罵一聲也不吭,只一五一十向他彙報:“經紀行打電話來說,傅小姐買了九千多萬的期指,我想她手頭的資金加上銀行抵押大約也只有這麼多了。”
看著老闆沒什麼反應,停了一會才問:“我們是不是要照原計劃進行呢?”
他依舊是沉默著,看著指尖嫋嫋升起的蒼白煙霧,太久沒有抽過煙了,聞著這味道真有些陌生。過了半晌才說:“我想靜一靜,你先出去吧。”黃敏傑的嘴角動了一動,想說話,看了看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