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住了,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只讓他聽見了一聲落鎖的輕微的“咔嚓”聲。
他隨手將一口都沒有吸的煙又在菸缸裡掐熄了,他只是偶爾抽菸,對於這種不良的嗜好,他一直有能力剋制自己。可是傅聖歆呢?他遲早是要面對的。他得承認,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良嗜好,可是……他真的上癮了,如果將她從自己的生命裡完全剔除,自己真的會像當初計劃的一樣無動於衷嗎?
假戲真做是他犯的唯一錯誤,他還有能力改過來嗎?
再依賴的癮他也可以戒掉。他有這個信心,他是易志維,天底下沒什麼事是他辦不到的。關上內線電話,他站起來,還有大把的工作等著他,東瞿——他締造的商業王國等著他,他創造過神話,當然不會敗在一個凡人手裡。
晚上他特意給自己找了些節目,約了位美麗的服裝設計師吃法國菜,然後再開車上山兜風,最後他在凌晨三點半鐘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開門的時候,不知為什麼他放輕了動作,幾乎是無聲無息地用鑰匙開啟了門。屋子裡黑黑的,可到底是他的家,不用眼睛他也知道哪裡有傢俱,他不會撞到牆上,可是最後他卻走進了書房,關好門才開了一盞小燈,對著鏡子仔細地看了看自己。
他回來之前洗過澡了,他不想讓她見到什麼痕跡,她其實很聰明,事情既然一天沒有揭穿,她就依然還是他最愛的人。他珍愛的,擁有全世界的一切,不會有一絲的不悅打擾她。他有些自欺欺人的扯開領帶。
頂上的吊燈突然亮了,他驚訝地回過頭,不知什麼時候門已經開了,她就站在門口,手還按在燈掣上,有些怔仲地看著他。
最後還是他先開口:“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想等你回來。”
他嘴角歪了一下,算是笑了:“下次不要了,這麼晚了,有時候我不回來了呢?”
她也笑了一笑:“你餓不餓,廚房還有一點粥。”
“我不餓,”他有意輕鬆地捏捏她的臉:“你先睡去吧,我洗了澡就來。”
她捋了捋鬢邊的碎髮:“你不是洗過了回來的嗎?”她笑了一笑,解嘲似的:“你身上還有洗髮水和浴液的味道。”
“聖歆,”他嘆了口氣,“你不高興嗎?對不起。”
她抬起眼,幽幽的看著他:“志維……我……只是很害怕。”
他打斷她:“睡去吧,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說。”
她卻說了下去,艱難的、斷續地:“我不知道……我們還有幾天。幾個小時,或者……還有幾分鐘……幾秒鐘……”
“我累了,我們明天談好嗎?”
身家利益總要排在前
悲涼的笑從她唇畔綻開,她的聲音小小的。夢一樣:“明天……我們還有明天嗎?”
他的表情幾乎要僵在臉上了,她的聲音還是虛的,夢一樣的,像是大風捲起來的羽毛,無能為力的,不由自主的:“你這幾天老是做噩夢,你夢見什麼了?和我有關係嗎?你總是說夢話,好幾次你都叫出我的名字。”
她看著他,靜靜的、悲哀的看著他:“我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或者說,是我的時間不多了。你說過你愛我,就算是真的,可是,你對我的愛也不能夠抹殺一切,你一向恩怨分明,你不會為了我忘掉過去發生過的一切。傅家欠你的,你一分不少都會討回去,金錢上的,人情上的,一分都不會少。我知道的。
“我想簡子俊和你在這件事上一定是拍擋,也許早就是,他向我透露的線索,也許也是你授意的。你一定早就在布這個局了,郝叔來說是兩家公司合謀,從而導致我父親的死,這中間有一家公司是東瞿嗎?
“易志維,你是個魔鬼,你早就算準了一切,你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