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即便背後被人議論紛紛,也沒有人敢當面指責他。倒是寇振洲暗示樊世榮,讓兒子注意下形象,部隊裡不比地方,穿成這樣進出,對戰士們有很不好的影響。可是樊世榮奈何不得,他哪還管得了兒子穿什麼衣服理什麼髮型?父子已然是勢如水火,每次話說不了兩句就吵起來了。而每次吵架後,樊疏桐總是變本加厲地捉弄朝夕,不把她弄得大哭不罷休,唯恐家裡不亂,越亂他越滿足。所以一般情況下,樊世榮根本不敢跟兒子吵,一吵,最後總是以朝夕的的哭叫收尾。朝夕一哭,陸蓁就要跟樊世榮鬧個沒完,動不動就要搬出去,在外面威風凜凜的樊世榮私下裡總是唉聲嘆氣地跟寇振洲說:“打了一輩子仗,敵人的炮火我不怕,槍子兒我也不怕,我就怕了這狗崽子,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第二章 我們永遠在一起(5)
“唉,垮掉的一代。”寇振洲也嘆氣。
唯一慶幸的是,樊世榮還有個沒有垮掉的兒子連波給他撐臉,連波很爭氣,在重慶軍校讀書,每次都是大紅的獎狀拿回來。也唯有說到連波,樊世榮的臉上才有那麼點光彩,逢人就誇連波:“這小子,天生的文將。”
連波文筆一流,是學校數一數二的筆桿子,經常在報上發表文章,說話做事也極有條理,不溫不火,不急不慢,跟樊疏桐的暴筒子脾氣截然不同。人也長得文氣,清清瘦瘦,笑容靦腆,絕對是長輩們誇讚的物件。不僅長輩喜歡他,像朝夕這樣的小孩也喜歡他,每次連波回家來,朝夕就會像過節一樣,開心得蹦上蹦下,二哥哥二哥哥的喊個沒完,不是勾著他的脖子撒了歡地笑,就是坐在他的膝上聽他講故事。連晚上睡覺也不要媽媽哄,要連波哄:“二哥哥給我講故事我才睡。”
朝夕最喜歡聽連波講故事。
而連波也非常喜歡朝夕,他只要一回來,就會帶朝夕玩兒,到哪兒都帶著,讓樊疏桐很冒火:“帶什麼不好,帶個拖油瓶。”
因為樊疏桐跟連波最親,到哪兒都喜歡帶連波去,而連波又總帶著拖油瓶朝夕,於是就形成了一道獨特的景象,兩個英俊挺拔的青年後面,蹦著一個小丫頭片子。而朝夕又很喜歡牽連波的手,牽了連波,又想牽樊疏桐,結果樊疏桐每次都厭惡地甩開,朝夕也不惱,就一手牽著連波,一手拽著樊疏桐的衣襟,跟在他們中間走。
寇海他們第一次見到此番景象,笑得前仰後合,因為一身不良青年打扮的樊疏桐旁邊跟著個蹦蹦跳跳的小丫頭,說不出來的滑稽。
“笑什麼笑,都怪連波!”樊疏桐沒好氣地瞪他們。
於是在大家“開會”的時候,朝夕就在院子裡跑進跑出,一會兒捉蝴蝶,一會兒逗狗玩,一會兒又要爬到棗樹上摘棗,總之沒有片刻安靜。連波很有耐心,朝夕要什麼,他都給她去弄,要摘棗,連波就幫她摘。而且連波也很會照顧小孩,朝夕的手髒了,他就會牽她到廚房,細心地給她洗手;朝夕玩得滿頭大汗,連波就掏出潔白的手絹給她拭汗;朝夕玩累了,連波就會抱她到沙發上睡,還脫下外套蓋她身上,生怕她著涼。
眾人目睹連波幼師級的體貼照顧只有瞪眼的份兒,細毛尤其對連波那潔白的手絹充滿好奇:“我說秀才,這玩意你還隨身帶著啊?”
連波反問一句:“為什麼不可以?”
樊疏桐戲謔地說:“他這輩子投錯了胎,本來應該是個女人,結果跑快了,成了個男人。”
“去!沒句正經的。”連波罵。
寇海倒是很欣賞:“連波將來絕對是個好丈夫,會照顧女人和孩子。我也有妹妹,我就沒這麼細心地照顧過。”
“你妹妹?”黑皮吧嗒吧嗒過著煙癮,咧嘴一笑,“你是說常英?我的天,她比你還像男人。”
眾人大笑。
“滾!”寇海就要拿腳踹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