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暄站在山巔,負手而立,風吹得他的黑袍咧咧作響。此刻他狹長的眼睛正微微眯著,掃視著山腳下駐紮的軍隊。
慕容雲瓊站在山頂向下看去,只見山腳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排列整齊的站在那裡。原來這就是軍隊,威嚴氣勢,長貫如虹。
“走吧,我們下山吧。”半晌,陸景暄緩緩開口說道。
沒走多大一會兒,慕容雲瓊忽然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漫山遍野的褐綠色的藤蔓,交織纏繞,彷彿給整座山穿上了一件漂亮的裙衣,只不過這件裙衣卻是帶刺的。
面對這一望無際的荊棘,慕容雲瓊的眼睛裡露出一絲難色。怪不得關武成沒有派兵在這裡把守,這片荊棘地恐怕只有飛鳥能過吧。
突然“撕拉”一聲衣服撕破的聲音,把慕容雲瓊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陸景暄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塊方布扯成了四截。向一個沙土堆走去。
慕容雲瓊輕輕垂了垂眼眸,再次抬起眼眸時,眸子已如星辰般明朗。原來是這樣。
慕容雲瓊走到陸景暄身邊,也幫忙把沙土向衣服裡面捧,慕容雲瓊輕輕抬眼看了一眼陸景暄,剛巧陸景暄也抬頭看向她,相視未笑,卻彼此會意。
包好之後,陸景暄提著它們站了起來,走到那片荊棘跟前,把其中一個扔到了遠處的荊棘之上,然後把另外兩個遞給慕容雲瓊,“拿好這兩個。”
然後陸景暄一手提著一個土包,一手攬過慕容雲瓊,奔向了遼闊的荊棘海洋。一個起落之間。已經跨過了四分之一的路程,陸景暄穩穩地站立在了先前扔的那個土包上。然後又扔出了另一個土包。如此週而復始,直到把最後一個土包扔出去後,陸景暄和慕容雲瓊已經逼近山腳了。此處因為人類活動比較頻繁,所以便沒了荊棘的蹤跡。
此刻,時辰已過了中午,陸景暄對慕容雲瓊說到,“你現在這等一會兒,不要到處走動,也不要鬧出太大的聲響。”
“你要去哪兒?”慕容雲瓊問道。
“我去找點吃的。”
“可是我們不能生火的,若是生火,他們會知覺的。”慕容雲瓊輕輕咬了咬下嘴唇說道。
“我知道,我去找點果子來吃,橫豎都是要吃點東西的,要不然你會撐不下去的。”陸景暄眼光看向遠處的深林說道。
慕容雲瓊想了一下,這幾天跟他在一起確實一頓安頓飯都沒來得及吃,身子確實不能再折騰了。便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陸景暄的身影消失在叢林深處。
慕容雲瓊無聊的蹲在樹下摘著草葉打發時間,過了好久,才看到陸景暄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他大大的手掌抓著七八個青色的小小的果子。
雖然黎城很靠南,但畢竟是春天,沒有幾種樹的果子是可以吃的。
慕容雲瓊拿過一個果子,用手帕擦了擦,便送進嘴裡咬了一口。頓時,一股酸澀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慕容雲瓊尷尬的扁了扁嘴,吐出來吧,顯得太不禮貌了,畢竟是陸景暄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可是如果不吐出來吧,這實在是太難以下嚥了。
陸景暄看著慕容雲瓊的小臉糾結的皺在了一起。便開口說道,“若是很難吃,就……”
陸景暄還未說完,慕容雲瓊已經起身扶著樹,嘩啦嘩啦的把嘴裡嚼了幾口的果子全都吐了出來,末了還說了一句,“有沒有水,我要漱漱口。”
陸景暄的臉頓時黑了黑,這個女人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往東走五里,有山泉水。”
慕容雲瓊和陸景暄正分別依靠在樹幹上,閉著眼睛休息,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陸景暄睜開鋒利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轉頭看向慕容雲瓊。
此刻慕容雲瓊也已睜開了美麗的雙眸,陸景暄示意她避到大樹後面去,慕容雲瓊會意,輕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