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很不像?”
“胡說!眉毛兩條,眼睛兩顆,鼻子和嘴巴都有了,左右還各長一隻耳,我們很像,真像啊!”
“一個人不會有三個爹。”
“三個等於一個,你喊一個等於喊了三個。好划算,真方便。”
“三個不會等於一個。你們三個雖然一樣,其實不一樣。”
“唔……為什麼兩個可以等於一個,三個就不能?真下流!”大叔低罵。
“兩個也不會等於一個。”
“可以的。你和他合在一起可以等於一個,你們試過沒有?有沒有誰教你該怎麼做?”
“啊?呃……那該、該怎麼做?”感覺似乎……有種說不出的奧妙存在。心兒咚咚跳,兩頰暖呼呼,她杏目瞠圓了。
“首先,你要先找到他的罩門。”大叔一臉嚴肅。
“他們說,我就是他的罩門。”
“你是他心裡的罩門,你得去找他肉體的罩門。”
“那……找到之後呢?”
“你要好好拜訪它。”
酒氣陡衝向腦門,思緒渾沌了,惡向膽邊生,佛擋殺佛,遇神殺神。
打啊——
殺啊——
誰要敢不識相地攔她、抓她、扣緊她,全沒好果子吃!放開她!放開!放開!放開啊——
“桂圓,我在這兒。別犯狂,我在這兒,我抱著你,別怕。”
十三哥,別怕。我定你的心。我當你的定心丸。她聽見自個兒的聲音,從心底發出的言語,入耳的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低沉男嗓。
那人哄著她,哄得她耳朵軟熱微麻,如被順毛徐撫著的小獸,所有的張牙舞爪盡數緩落,她不曉得有否哼出細吟,卻感受到他雙臂的力量,箍圍著她、密密摟抱,他定了她的心。她不怕。
“桂圓,乖啊……”
眼皮痠軟,她顫著翹睫,那人的熱息輕輕噴在她小臉上,方寸如波,她軟軟嘆息,終是循聲掀開眸子。
“……十三哥?”眨眼,再眨眨眼,眸光略蒙,她唇角翹起。“都長了短髭,遮掉半張臉了……你打算蓄起落腮鬍嗎?”
韓寶魁由著她探指撫觸,摸著他扎手的頰面和下顎,喉頭微緊,他嚥了嚥唾沫,道:“你喜歡,我便留。你覺得不好,我一會兒就理掉它。”
“你要是留起落腮鬍,也是好看的。什麼模樣的你……我都喜愛。”
鐵臂又一次摟緊她,桂元芳貼著男人左胸,他的心音強而有力,教她安心地微笑了,直到垂在他胸前的幾縷髮絲引起注意,她眉尖兒淡攏,輕握他一縷發,愈瞧愈驚,驚得她離開他懷中坐直,把他的散發瞧得一清二楚。
“十三哥!你、你你的發……好多灰白頭髮!怎麼會這樣?”
韓寶魁淡淡勾唇,道:“我這模樣,你也喜歡的,是嗎?”
“是……”桂元芳怔怔點頭,略咬軟唇,又啟聲道:“可是……為什麼才幾天不見,你就……”
“不是幾天不見。”是好幾日全無她訊息,不知去向,不知安危,因此儘管分開才短短一陣,一日便如三秋,懸住他的心魂。驚潮駭浪猶原在心,韓寶魁深深呼息吐納,低語:“我在找你,怕你走丟,找不到回‘湖莊’的路。”
“啊?!”眸底迷濛僅僅一瞬,她尋回記憶,記起發生過的種種,記起他因何尋她。“我沒走丟,我知道回‘湖莊’的路,可是我……我身無分文,她們又不肯放我。”腦門一凜,她小手緊緊抓住他的粗掌,眸子圓瞠張望。
“十三哥,咱們還在‘浪萍水榭’!”她在這香閣裡已住下十餘日,閣外的天微透紫藍,雲朵淡得邈無痕跡,如此奇異的天色僅在“浪萍水榭”裡見過。
“還在。”韓寶魁語調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