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花蓮,住兩晚民宿,環境很好,心情太糟。
她看書寫信,信寫給陌陌,滿紙描的全是厘不清的心。
她自己和自己對話,她在寂寞裡,唱歌跳舞,一個人狂歡;她參加民宿舉辦的烤肉大會,在狂歡的男男女女中間,獨自品嚐寂寞。
亂極了,她的生活被好朋友攪出混亂。想彎腰收拾,竟發覺不知從何整理。
最壞的發現是——她愛上他了,在不知不覺間。
她拚命否認愛他,但越否認,愛他的感覺越清明。她不要變心,但心自行變異……她再騙不了自己。
真壞,她怎能愛上他?
黃蓉不愛郭靖愛喬峰,阿朱偏偏起死回生,成局混亂,怎地收場?
不要愛他,不能愛他,默默不愛房慕晚,她企圖用一百個“不”來阻撓愛他的心,成功嗎?當然不。
然後,她瘋狂地在火車上唱歌,車廂有近八成的旅客,只是她看不見他們,只看見自己的孤獨。
幸好,她的歌聲很棒,沒人出聲阻止,反而在她化不開的悲慼間,為她心酸。
她重複著同首歌,唱過無數回合。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
只是心又飄到哪裡,就連自己也看不清,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她失去陌陌、失去慕晚,她的心事只能自己和自己對談,她的一輩子走走停停,飄泊不定……
意外。
默默拖著疲憊步履回到公寓時,慕晚站在門口等她,見到她,二話不說,將她擁進懷中,力氣之大,彷彿要將她擠入胸腔,融為一體。
不懂,她不懂他的出現、他的憔悴、他的欲言又止……他要結婚了,不是?
他完美的下巴冒出青色髭鬚,他的深邃眼睛佈滿紅絲,要當新郎的男人,怎可以狼狽?
他不顧默默意願,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嘴邊,微微的刺,剌痛她的神經。
不行,她才在練習著如何一個人吃飯旅行、看書寫信,他出現,瞬地打破她的慣性規律。
再次擁她入懷,又加上力道,默默掙扎,練習適應孤獨很辛苦,她不要前功盡棄。
“別動好嗎?我想抱抱你。”他在她耳邊說,聲音低啞闇沉。
他哭了?病了?這不是新郎該有的表現,默默緊繃的手鬆下。要抱抱就抱抱吧,她也想被擁抱,這感覺比一個人對話談心要好。
吸氣,她吸進他的氣息,不是古龍水,是淡淡的麝香味,科學家說那叫費洛蒙,用來幫助動物求偶的工具。
只是呵……他想求的偶不是她,他怎能在她面前散發香味,蠱惑女人犯罪,是很壞很壞的行為。
她沒動,任由他安靜抱住自己,她在他的體溫中游泳,載浮載沉,安心舒適得不願言語。
他抱著她,連日的紛亂消失,他又能神閒氣定。
她學過魔法嗎?怎什麼都不做,便讓人順心,她該去當心理醫師,那麼臺灣的躁鬱症人口將大幅減少。
不對,她是養蠱的苗女,她在他身上下了蠱,教他離她三百哩便心痛得無法自已。
他們相擁多久?不知道,大概半個小時或更多吧。
他不順的呼吸順了,她的心酸少了,他和她同時知道,遺忘對方,不在能力範圍內。
“你還想抱我多久?當我們變成化石,在博物館展覽的時候,名稱會不會叫做茱麗葉與羅密歐。”默默先開口,她試著輕鬆……但沒成功。
“你去哪裡?我等你兩天。”
兩天,他以為她不回來了,以為她從他認識的世界消失。
他嚇壞,在她的屋裡流連徘徊,不敢離去。第一次,他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