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摸著光滑的山羊鬍子;回首望去只見粉紅簾帳飄搖朦朧;能聽到美人柔聲軟語;時有笑聲傳出。
偶爾粉紅簾帳隨清風飄蕩開來;就能看見戚秋明仰躺在一個青稚侍女懷裡;老人蒼白的頭髮與少女嬌俏的紅顏對比;格外刺目;僕從和護衛們都趕緊避開目光;暗罵一句老不羞。
“平壽縣有什麼反應麼?”聲音從裡面傳出。
幕僚擦著汗;只撿著好的說著:“縣南有十幾個家族提前邀請縣尊;晚上將會在縣城設宴為大人接風洗塵;會有南方新來的姬大家作舞。”
“哦;姬大家怎麼會紆尊降貴到小小平壽縣?”
“此皆大人之威”幕僚吹捧的說著;心裡卻有些想法:“這縣裡怎麼才只有十幾個家族前來?”
“原本縣令控制不力;還是……”
想著著;又一騎斥候奔來;呈遞了前方一切正常的軍訊;幕僚得了訊息也有些遲疑;老爺正難得快活著;這時打擾怕不合適。
“有事?”
戚秋明從侍女溫軟懷抱中抬首;背靠在她身上;當美妙軟墊一樣;他愉快掃一眼少女忍著痠痛怯怯模樣;心安理得的很——人到老年;微薄道法支撐不起車馬勞頓;自能省力則省力;此是朝廷優待士大夫之道;有錯麼?
幕僚不敢怠慢地回稟:“老爺;有軍情。”
“還不拿過來我看看”戚秋明聲音稍有些急迫;其實並沒有一路上表現出來的輕鬆愉快。
他接過軍訊掃了眼;沒找到想要的資訊;不悅皺眉問:“快入平壽縣境了;葉家還沒有派人到邊境迎接?”
“這……沒有。”
“成何體統此子桀驁;他是一榜天人;不親至迎接;還說的過去;連人都不派……”戚秋明笑了;目光變冷:“福地將軍是獨立之職;但自要服從縣中大局;當我這縣尊拿捏不了他麼?”
“放在朝廷內;此子辭了五品翰林和權觀察使;就是一無所官;這南廉山伯爵名義尊貴;但卻是空架子;又有何可持?”
幕僚聽了;思量的說:“葉榜眼;也是有後臺;有本郡水府正副使當道侶;小人打聽得這一雙龍女姐妹都是正封龍宮公主;聽說家裡又養出了一個女真人;十八歲少年心性最受女人助漲;眼高於頂也不奇怪。”
戚秋明臉皮抽動一下;十八歲很刺激老人;聯想到多年宦海沉浮到老才混個正七品;不由慍怒:“哼;少年輕狂;就算本州龍君;都於涉不到人間政事上來;我有嚴總督授意;又有俞太守支援;就任之後定要……”
話還沒有落;遠點;突有著一聲慘叫;戚秋明突打了個寒噤;一個激靈;自女人身上跳起來;掀帳望向外面:“怎麼回事?”
“似有著賊匪”護衛隊長撥馬而來;高喊著。
“什麼;不是說平壽縣殘寇被肅清了麼?”戚秋明尖叫一聲;突聽“嗖”的一聲;一支箭正中這護衛隊長附近的一個護衛的身上;只見他一聲慘叫;跌了下去。
“有賊寇”眾人一片慌亂。
“噗噗”一陣箭雨;前隊十數人都跌了下去;都是自兩面樹林中射來。
“大人小心”
護衛隊長持盾擋住幾支箭:“敵寇很多;有三百人;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剛才兒郎們沒偵察到……”
“廢物”戚秋明罵著;他是會用些道術的舉人;這時就給中隊加持。
這些官兵都是郡裡調撥;經歷些戰事;很快反應過來結陣保護;又發出了煙花警訊向平壽縣和西雲縣請求援兵。
“啪”的絢麗赤光在晴空炸開;紅色敵訊在翠綠的山間背景下十分醒目。
護衛隊長見此;終於鬆了口氣:“每隔十里的崗亭;都會反應過來傳遞敵情;引動臨近兩縣軍隊支援;只要堅持半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