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很大,體育場建在城市東南角,靠近郊區。省政府在城市正中心稍稍偏北一點兒。騎腳踏車過來近三十分鐘。小飯館在酒店東北方向,騎腳踏車十分鐘到達。
一路坐著腳踏車吹著小風,儘管天氣有些熱。卻是更能感受到小風的涼爽,很舒服。白路想起前年還買了腳踏車,也曾蹬腳踏車送沙沙上學,不想時間一晃而過,現在的一切都變不同。
朱信成問:“你有多久沒騎車了?”
白路說:“一、兩年吧。”
“那還行,我畢業後一直都騎,省很多錢,不過也被很多人瞧不起。你可能不瞭解我們單位,工資都是一樣。可很多人都要買車,尤其小年輕,那是一定要買,開著車上班。”朱信成問:“你開的什麼車?我看新聞說你違章過,超速行使什麼的,你有幾臺跑車?”
白路說:“真正意義上的跑車應該一輛都沒有。不過有幾輛組裝車。”
“我喜歡組裝,宿舍裡有很多模型,有汽車、飛機、坦克,反正挺多,不過都很便宜。是在網上買的那種假貨,也許不是假貨,反正很便宜,比商店裡賣的便宜多了。”朱信成說的話有些讓白路吃驚,完全不像是一省大秘該說的話。
書記秘書這個職位,如果深得領導信任,會有一種想象不到的權力,不要說是廳級幹部,即便是副省都未必有他重要。畢竟能夠做主的是書記大人,而秘書是書記近臣。
現在,這位重要人物在跟你講玩具……好吧,這位重要人物能騎腳踏車來接白路,已經讓人吃驚一次,再多一次也無所謂。
沒一會兒到達飯店,真是小飯店,包廂都是那種隔斷出來的,就是兩個屋子之間並不是完全封閉,彼此能聽到對方言語。
飯店生意很好,這個時間段是滿員。朱信成報了名字,被服務員引到裡面一間小包廂。
服務員甚至沒有統一制服,一共就兩女一男三個人,各穿各的,在店內忙來走去。引朱信成去包廂的是唯一男服務員,往前走的時候連續回頭兩次,他覺得後面那個人真眼熟,好象是大明星。不過大明星能來他們這樣的小飯店吃飯麼?
一共沒幾步,走過去推門進入,朱信成問白路吃什麼?
白路說你做主。
朱信成也不多話,知道白路不在意吃什麼,也不想點菜,就是說上幾道菜,讓服務員下單。
酒是他隨身帶著的散白,用不鏽鋼酒壺裝著,現在從包裡拿出來放到桌子,跟白路說:“酒壺是酒壺,裡面的酒是自釀的,不是這個牌子。”
“自釀?”白路拿過酒壺看兩眼,很出名的一個烈酒品牌。開啟蓋聞聞,又蓋上蓋子說:“酒不錯。”
“好不好的我也不懂,不過買這個酒放心,我是託人買的,八十塊錢一斤,真挺不錯。”朱信成笑道:“我一般就是喝點啤酒,這不是你來了麼,得隆重接待。”
白路也笑:“真是變了,什麼都變了,以前是窮人喝散白,現在是有錢人喝散白,越自釀的酒越貴,還越有人買。”
朱信成說:“還真是這樣,我剛畢業那會兒跟同學喝酒,喝的是袋裝白酒,一塊五?要不就兩塊五一袋,現在這種酒還有,不過味道和感覺都不對。”
聽到這句話,白路想起他的食品集團,那麼大的買賣,只是拋棄掉化學原料,儘量迴歸自然,產品就可以賣上高價,還會供不應求。而朱信成買的散酒居然要八十塊錢一斤,比市面上賣的很多名酒都貴,不知道該說是經濟發展了,還是該說是一種諷刺,因為我們現在看重的在乎的,正是以前被瘋狂拋棄掉的。
朱信成又說:“這家館子菜量大,怕不吃完,就點了倆熱菜,一道湯,再有個冷盤和小圍碟。”
白路說:“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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