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會議室裡,提前由行政部的人員佈置了一下,兩大塊原本用來記錄備忘的白板,被分別置於長圓型會議桌的兩端,上面用磁石鈕釦,摁著二十多張列印出來的人體彩繪模特的B4紙。
模特們大都好奇地盯著那些B4紙看,小聲地議論著。她們當中,除了張娟紅和雅蓮,都沒有過做人體模特的經驗,因此對人體彩繪也是所知甚少。
這一段時間,曼秀的副總經理胡妮可,一直在給新簽約的這些模特們上專業課,胡妮可是科班出身,在國內兩家頂級的模特公司接受過近乎苛刻的培訓,雖然最終也未能走紅,但功底是非常紮實的。陳麗在模特們的簽約工作結束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求胡妮可給全體模特們系統地開課,備戰年底舉行的一次全國模特大賽的預選賽。可是如今,課程卻不得不中斷了。
集團總裁下了死命令,曼秀的女模特們這次必須全/裸上陣,以人體彩繪的方式在房交會上走秀。這一點,參加了集團高層策劃會的胡妮可,也是心知肚明的。會後,陳麗就此與胡妮可商議了幾次,著重探討了女模特們同意*走秀的比例,探討的結果,兩人心裡都沒底。
距離房交會越來越近,陳麗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只好向手下的這些模特們攤牌了。此前,她惟一的勝算,就是從總裁蔣立宏那裡,為這次房交會走秀,申請了一筆不菲的出場費。
副總經理胡妮可,用了不到5分鐘的時間,向麋集在會議室裡的模特們,介紹了房交會現場走秀的主題和內容。陳麗端坐在那裡,仔細地打量著這些女孩子們的表情變化,在經歷一小片小聲地驚呼之後,陳麗吃驚地發現,大多數女模特們流露出來的竟然不是反感而是興奮,甚至在幾張面孔上看到了躍躍欲試的衝動。
而當胡妮可宣佈由於本次走秀對身體要求的特殊性,集團特地劃撥了專項的出場費,每位模特每天將額外獲得1000元的時候,歡呼聲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陳麗的臉上劃過了一絲難以覺察的苦笑:現在的女孩子啊,只要有金錢做後盾,真的是無所顧忌啊。看來自己原來的擔憂,未免有了一種杞人憂天的味道。
胡妮可已經在講解人體彩繪方面的知識了,那是她這兩天惡補的功課,此前,她曾經委婉地請示是否由陳麗總經理本人來給模特們上人體彩繪的基礎知識課的時候,陳麗果斷地給予了拒絕。
“畫在身體上的那些顏料,會有副作用嗎?”一個叫萍萍的女模特問。陳麗在心裡笑了一下,當年她本人也是出於這類擔心,才與人體彩繪擦肩而過的。
“可以忽略不計,”胡妮可老練地回答著剛剛掌握不久的問題,宛如一個有著無數次塗抹過人體彩繪經歷的模特:“化妝品對面板也有副作用,可是你們哪個不是在堅持用?”
陳麗又一次在內心發出了對胡妮可的由衷讚歎,這個資深模特身上的江湖經驗,的確是太值得自己學習了,如果沒有她坐鎮一線,自己的這個曼秀公司,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我們可以自己選擇畫在身上的圖案嗎?”問話的是雅蓮,從前與陳麗一同在美術學院做人體模特的小女孩,她頑皮地指著白板上的一張人體彩繪模特的列印紙,說:“我不喜歡這個顏色的,太黑了,看上去好惡心。”
陳麗沒有聽到胡妮可回答雅蓮的部分,因為她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了張娟紅的臉上,原本和雅蓮挨在一起的張娟紅,在雅蓮活潑地走到白板前面之後,正楞楞地戳在原地,臉色變得慘白。陳麗的心砰地一動:我怎麼忘了她!
陳麗原來只考慮到了跟隨胡妮可從演出公司下面的模特隊跳槽過來的模特們,有可能在沒有作過人體模特的前提下,反對以人體彩繪的方式現場走秀,但是此刻她才猛地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