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著去吧,啊!這兒媽會搞定。放心,肯定不讓機場把我們一家趕出來……”
禾母阿沙力地一揮手,把閨女趕出臨時充當嫁妝室的麻將室,繼續埋頭歸整。
禾薇屁股才捱上她爹從店裡搬來的樣品躺椅,許惠香和黎明月上門了。
她倆也就在禾薇家吃飯時見過幾次,談不上熟,也沒約好,只是在大門口碰巧撞上——添妝來的!
看著兩位衣著得體的中年貴婦,手提精美的行李箱,禾薇抽出去的嘴角有收不攏的節奏。
“嘿,小妞!別這麼瞅著我,我是你乾媽,哪家做乾媽|的不在幹閨女結婚的時候表示一番的?”許惠香笑著說。
黎明月也抿著唇笑眯眯地道:“我儘管不是你乾媽,但我能和你趙叔在一起,也有你一半功勞,所以這禮不能不收,你要我今天把禮提回去,以後我可就再不也上門了啊。”
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禾薇還能咋地吧。
倒反是禾母,因為知道清市嫁女的這個風俗,大大方方地收下了。橫豎年年都有來往,將來她們芽兒也要結婚做大事,總有機會還回去的。
其實不止許惠香和黎明月,之前也有不少人來禾家送賀禮了,譬如水果店老闆娘、老吳媳婦、陶德福和他夫人等,禾薇和她娘細細把禮金記在了本子上,將來要還的。
只是許惠香和黎明月送得實在有些多,不止封了個五位數的大紅包,還不約而同提來一箱添妝金器。
許惠香送的是千足金九件套,包括幸福金鞋、全副金梳、歡喜算盤、安居金尺、龍鳳剪刀、如意金秤、富貴金斗、圓滿金鏡,寓意幸福美滿、天長地久。
禾薇不是沒接觸過婚慶九件,上回霓裳結婚,她和禾母去金店挑的也是類似的金九件。只是乾孃送的也太厚重了,九件金飾加起來足有兩百多克。想她上回送霓裳的不過就五六十克,就要價兩三萬,乾孃送的金九件,豈不是十萬都不定打得住?
再看黎明月送的翡翠白菜,禾薇曾在趙世榮的店裡看到過,依稀記得標價二十多萬呢。
這添妝禮重的……禾薇禁不住扶額。
禾母儘管對翡翠不在行,不像金器,一提分量就能估出個概數,但見這白菜雕得如此栩栩如生,心猜這價格指定不便宜,便在陪閨女上街看嬰童用品時,主動提議去翡翠櫃檯靈靈市面,免得將來回禮出烏龍。
“薇薇你快來看,上回你黎姨送你的白菜,和這款差不多吧?我怎麼數來數去要三十多萬、都要四十萬了啊……你瞅瞅,這後頭到底跟了幾個零?”
禾母以為自己眼花了。
原想著那麼一尊白菜擺件,四五萬差不多夠了吧?可來玉品專櫃一看,何止啊,再添個零還差不多。
禾薇走過去一看,確實是三十八萬,她娘沒看錯。可又怕她娘聽了實話大驚小怪,便說道:“媽,商場裡賣的貴點很正常。”隨即岔開話題,“我剛在那頭看到個新生兒小金鎖,媽你給我去把把關。”
“嗤!買不起就別來,什麼‘商場裡賣的貴點很正常’,我看你家那個是假的吧。小商品市場裡一百塊的東西和我們專櫃的來比,真夠不要臉的。”玩指甲的櫃檯人員陰陽怪氣地衝她們呸了一聲。
“你罵誰不要臉呢?”禾母臉一沉。
“就罵你個老虔婆,怎麼?罵不得啊?呵!有本事掏錢買啊,買不起瞎逼個屁!”
“你!”禾母被氣得眼眶都紅了,可罵架她一向不是別人的對手,除了臉紅脖子粗,還真沒辦法做到對方這樣——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來一串罵人的話。
“媽,犯不著和這種人置氣。明珠商場有這樣的售貨員,商場方面想必比我們更生氣。”禾薇扶住禾母,替她順了順背,然後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朝她娘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