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注意到語氣中的承諾,但他聽到了。
憤怒因心中惡作劇的念頭逐漸散去,龍天擎的眸子閃過一抹怪異。“我的要求很高喔。”他會折騰死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會盡力完成,你隨時可以找我,方便的時候我也會過來。”顧清澄在心裡偷笑,簽定的合約無法譭棄,她只能對他死纏爛打。“我們算是談妥,你以後會友善的與我合作嗎?”
本以為經過死纏活磨的折騰,他會非常惱火地對她大吼:我家交給你打理,別再來煩我就行!
哪知龍天擎聽了她的話,俊帥的臉擺出抹詭異的淺笑,從扭曲的牙縫裡鄭重的丟給她幾個字——“你想都別想!”
狡兔三窟,龍天擎搬家了。
這已經是一個月內的第三次,無人打擾的他樂得和以前一樣,自由自在,渴望能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
剛剛將身上的泡沫洗乾淨,龍天擎持著毛巾的手突然頓住,起因是他清楚地聽到大門正傳來悶重的敲擊聲,在黑夜裡傳得深遠——
砰砰砰砰!
他為突來的噪音皺眉,繼續擦著身體不予理會,假裝沒聽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可惡!”三更半夜在他門外演奏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還抑揚頓挫越來越起勁,趙天擎扯過浴巾圍住下身強忍住揍人的衝動。
走出浴室開啟大門,一垞雜草般的亂髮已從他的腋下鑽入客廳。
“對不起,打擾了。”亢奮的女聲帶著急切直奔他的客廳而去,絲毫不理會主人的反應,風從龍天擎身前掠過,他眼花撩亂地跟上腳步。
夜行人顧清澄正蹲在客廳的角落裡,揮動筆紙忙得不亦樂乎。
“你大半夜來只為了畫我家的客廳?”他額上顯出黑色線條,俊朗的五官在看到她之後凝聚成鐵黑色,這個橡皮糖一樣的女人怎麼又來了?
顧清澄忙中偷閒,伸出手指在嘴上示意他噤聲,頭也不抬。
“別吵,當心我的靈感跑了,你的新居會變得不完美。”
龍天擎斜倚著門邊整整五分鐘,輕蹙著眉頭打量眼前的女人。
清澄的黑髮散亂在肩上,不斷地滴落水滴,她不論何時出現都不會是乾淨整齊的,活像是個在草窩裡奮戰幾天幾夜,搞得全身髒兮兮的難民。
“這個方案定案後你一定會喜歡的!”
興奮地語調揚著笑意,清澄抬起頭對上男人光裸的胸膛,訝異地張大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春色,臉頰緋紅。“你,你沒穿衣服?”
“有誰大半夜在家是穿西裝打領帶的?”他反諷她吵他休息,不爽。
“光著身子見客不禮貌的。”水滴順著他健壯的前胸下落,滑過結實的古銅色腹肌,消失在他腰間白色的浴巾,頗引人遐思。
顧清澄不由得舔舔乾燥的嘴唇,他性感得教人不亂想也難。
“夜闖別人的住宅,你所謂的禮貌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是誰告訴你我家新地址的?”龍天擎黑幽的眸子微微玻�稹�
“我說過我會隨時過來,還以為你已經做好準備,我與你母親簽下合約,不管你搬到哪裡,我都要為你設計出讓你滿意的裝潢,你大可不用浪費錢搬家了。”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嘲諷,清澄為無辜的自己辯解。
“你籤這種合約跟賣給那惡女有什麼不同?你真的很呆。”這說明了什麼?他永遠都沒有辦法擺脫她了嗎?他並不想再和她糾纏。
“你罵我?”顧清澄憤憤然地回視。“有錢不賺我才是傻瓜,誰知道你這麼難搞。”乖乖合作不就行了嘛,他挑剔得讓她想抓狂。
“你本來就不聰明,不用一直強調。”他的生活被她搞得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