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在幹麼她是刺客、是刺客耶!刺客居然被刺殺物件調戲,天底下有這麼可笑的事嗎?!
“王爺,我是男人、男人!”她用力把聲音壓得更低更啞,努力展現她很男人的一面。
世於將慵邪抬眼,看她一頭長髮未束,襯得那張臉更顯清麗奪目,再加上她只著中衣的纖薄身形,絕對是個貨真價實的姑娘呀,只是她那身蠻力——“若不是昨天親眼瞧見你親手製伏了那頭牛,本王真會以為你是個姑娘家。”
“王爺,這話可就有點傷人了。”她扁起嘴。“在我眼裡,王爺可也是長相俊美,若不是英姿颯爽,我也會以為王爺是女兒身呢。”
逞完口舌之快,璽愛辛無力地閉上嘴,有股衝動乾脆咬舌自盡算了。
逞一時之快做什麼咧?讓自己找死?
以為他會翻臉,豈料竟聽見低低笑開的男音,如拂過林間的徐徐風兒,沒有半點惱意,甚至還很開心。
開心?這人,不是她想說,而是他真的很怪。
“愛辛。”世於將噙笑喊著。
“……在。”她偷覷他。
“本王替你上藥,待會你陪本王一道用膳吧。”
“這有什麼問題?”她笑著,突然覺得用詞不敬,趕緊再改。“這是小的的榮幸。”
“愛辛不需多禮。”他溫柔的牽起她的手,握得不緊,但極具佔有慾。
璽愛辛再次瞪大眼。
難道說……傳聞中不近女色、紀律甚嚴的徵北王,喜、男、風?!
一頓飯吃得璽愛辛食不知味。
原因無他,就出在徵北王實在太熱情。
“怎麼了?這菜不合你的胃口?”瞧她停筷許久,他啜著茶笑問。
“不不,這菜好吃得很,只是我不怎麼餓。”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她隨手夾了一口輕嚼。
世於將笑睇著她的舉措。
她的吃相優雅有禮,不像一般村野大夫;她的身子骨偏薄,雖是高了些,但北方姑娘多得是這般修長亭立身姿,況且她粉顏瑩白如玉,黛眉如敷柳,水眸似澄泉,聲潤煦暖,豈可能是個少年郎?
可,他也未曾瞧過一位姑娘家有本事制伏狂牛,那牛撒野的狂勁,就算兩個彪形大漢也不見得制伏得了。只是,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世道無奇不有。
思及此,他不由得笑了。
這是老天在譴責他,不許他意淫夕顏,不許他假借他人思念她嗎?老天搞錯了,他分得很清楚,夕顏是夕顏,愛辛是愛辛,就好比夕顏絕無可能雙手製伏狂牛,而愛辛也不像個可以撫琴唱吟的女孩。
他清楚知道,眼前踏進他心底的,是愛辛,這感覺,很舒服。
璽愛辛邊嚼邊觀察他唇角慢慢擴散的笑意,水眸左瞟右瞟,上看下看,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惹他發笑,還笑得那般柔膩,卻又帶著詭譎自嘲。
徵北王,怪怪的。
調開視線,她從視窗探出去,瞥見城牆上的垛口。“欸,那上頭是什麼?”
世於將斂笑探去。“那是佛郎機大炮。”
“大炮?”她眉頭皺起。
“可連發,射程約莫二百步,若居高加風向,可達二百五十步。”他支手托腮,審視著她的神情。“一發足以摧毀一支小隊,一座紫荊關架上十支大炮,皆可發上百發,若韃靼大軍硬要侵城,絕對要它全軍覆沒。”
璽愛辛看向他。“王爺保國衛民可真是用心良苦,又是築牆,又是大炮……”不把這邊城地帶弄成地獄道是絕不罷休了。
“人不犯我,我又豈會犯人?”他掀唇,笑得冷冽。“這築牆嘛,是因為這關城是外族每攻必下之地,遂必須加強防禦,柳溝峭壑,必設陷阱或築牆,絕不允許三年前外族攻進京城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