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心事?!
想來,這五年裡他一直受這孩子照顧,卻甚少為這孩子著想過,實在虧欠了這孩子許多。
“等‘風起雲湧’練成了,我一定帶你出谷遊玩!”黑衣鄭重地承諾。
“好啊。”而阿單回給他的,卻依然是勉強擠出的欣喜笑容。
黑衣望著那笑容,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傍晚,阿單早早就煮好了一桌素菜,只等練功室內的黑衣出關來。黑衣這一次閉關已經過了七日,若無差池,今日黑衣將真正出關,“風起雲湧”也將大功告成。
哎,五年喲,漫長而又短暫的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便這樣一閃而過啦!
只是阿單左等右等,直等到夜色漫漫,一桌的菜食熱了又熱。黑衣卻還是未出關!曾記得,七日前黑衣曾經說過,今日日暮之前他必將大功告成。可現在已經入夜,他怎麼還未出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阿單實在按捺不住了,索性悄悄地走到練功室門前,偷偷地推開知道門縫,探進頭去看上一看。結果,不看則已,一眼則嚇得阿單魂飛魄散!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瞧見黑衣正一動也不能動地倒在石床下!
“黑衣!”阿單忙奔過去跪在黑衣身前,顫抖的手撫上黑衣的額頭,直覺燙得嚇人。
“你怎麼了?黑衣!”見黑衣毫無反應,阿單頓時六神無主,眼淚嘩嘩地流下來。無名老人留下的醫書裡說過,黑衣這一種情景是練功不慎、走火人魔啊!
“嗚……黑衣……嗚……黑衣……你說話啊……嗚……我不要你死……嗚……”阿單大哭了起來。
黑衣微微地睜開眼,見阿單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輕聲安慰:“我還沒死,你哭什麼?”話未落,一口鮮血便“哇”地噴了阿單一身。
“別說話啦!”阿單用力吼他,急忙去摸他的脈象,“奇怪,你的內息並未亂啊,怎麼會氣血亂湧?”對於醫術,阿單只是略有涉獵,“嗚,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努力學習醫術的!”心早慌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才能救得了黑衣。
“好了,別哭了,我沒……嘔!”黑衣又噴出一口血來,臉也紅得嚇人,“我只是……嘔!”血如泉湧,一口接著一口。
“怎麼辦?!怎麼辦?!”阿單手忙腳亂的,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用擔心。”黑衣左手無力地支地,靠坐到石床上,“我暫時還死不了。”只是,他離死期也不太遠就是。再閉合雙眸,試著再次引導內息從丹田緩緩遊至湧泉,在緞稍微停頓,然後讓內息再次重回丹田。但是,內息卻在即將回歸丹田的那一刻,竟不受他的心念引導,猶如脫韁的野馬般直直衝向膻中大穴!
“哇一一”湧得更急更兇!臉也越來越紅。
怎麼會這樣?!他痛苦地睜開雙眸,禁不住喘了起來。天啊,要命!
“黑衣?黑衣?”阿單擔心地跪坐在黑衣的身邊,擔憂地看著他的模樣。怎麼會這樣?按常理來說,吐了這麼多的血,臉色早該蒼白如紙才對啊!可黑衣卻為何臉色竟反常地紅得厲害?難道,這並非是單純的走火入魔?!
“黑衣?黑衣?”阿單忍不住再喚。
“別吵。”黑衣嘆息一聲,“扶我去冷泉。”他甚至連站起的力量也沒有。
“好,好!”阿單用力將黑衣扯到背上,一步一步地拖著他往屋後的冷泉走去。五年來,阿單到處攀爬,力氣大了許多,還勉強能拖動比自己高的黑衣。但就算如此,等阿單氣喘喘地將黑衣拖到冷泉邊上,也已是累得喘不過氣來。
這寂靜的月夜裡,只剩兩道粗粗的喘氣聲。
“還、還要怎麼做?”癱在冷泉沿上,阿單問背上的黑衣。
“將我拖下水一一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