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六歲了。」許秋月瞪著眼,眼眶通紅地打斷道。
「秋月,仙子面前不得胡言亂語。還不速速隨娘親回家去?」許張氏板著臉斥責一句,抬手就想將許秋月抓回自己身後。
可她的手還沒有觸碰到許秋月的衣襟,就被陣法彈了開。
褚盈盈冷眼掃過這些人,最終將目光落回了許秋月身上,眼底透著詢問。
許秋月顯然還有隱情沒說。但她剛才說出的話,已經透過了問心陣的考驗。
褚盈盈願意給這個機靈的小姑娘一個機會。
就像不久前,她看到「心兒」對命運的不甘,願意為她指出一條隱含希望的路一樣。
她不是聖母,但她也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把這些不甘於屈服命運的孩子。
「仙子姐姐。」
許秋月看到娘親的手無法穿透陣法觸碰到自己,膽子大了一些,「仙子姐姐,蒼元宗……強大嗎?」
這孩子被家人管束得這般嚴苛,大抵是沒機會瞭解到各家宗門的情形。
褚盈盈不怪她沒聽過蒼元宗的名號,點頭道,「蒼元宗立宗至今,傳承萬年,底蘊深厚,門內強者眾多。單是尊者,便有三位,突破元嬰境界的真君五十餘位,結丹真人,則有數百。且門內弟子團結一心,藏玄界內能與我們蒼元宗比及的宗門,絕不超過雙手之數。」
這還是沒算上本命靈獸。
若是算上眾位內門真君的本命靈獸,這個數字還能再翻上近一番。
許秋月不懂什麼尊者、真君,在她眼裡金丹真人就已經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存在。
聽到褚盈盈這麼說,她狠狠鬆了一口氣,隨即鼓起勇氣說道,「仙子姐姐,我想拜入蒼元宗,修得仙法,為我爹爹報仇!」
許張氏臉色大變。
她身旁那位和她長得有幾分相像的男子,以及後頭跟著的僕婦,俱是滿面疑惑。
男子皺眉看向許秋月,語氣透著幾分責怪,「你這孩子胡說什麼?你爹前日才出發前往雲萊城!」
哪有這麼咒自己親爹的?
「那不是我爹!」
許秋月扯著嗓子喊道。
「胡言亂語。秋月,你怎能因為你爹未帶你同去雲萊城,就這般咒他?」
許張氏狠狠瞪了女兒一眼,接著面向褚盈盈,又是深深一禮,歉疚道,「小女平時被我和她爹爹慣壞了,這次就因為她爹沒能帶她一起出去,才耍性子……我代她向仙子賠個不是,這便帶她回去,不敢讓她繼續叨擾仙子。」
「噤聲。」褚盈盈厲聲道。
凡人的情緒在修士眼中很難隱藏。
何況這位許張氏,顯然不是個善於隱藏心思的,她眼底那麼心虛,連身旁的男子和僕婦都已經看了出來。
褚盈盈不理會她,看向許秋月,「現在沒人能打斷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許秋月紅著眼眶感激地點了點頭,旋即有些哽咽地開口,「前年我過生辰之前,爹爹說要去雲萊城給我買禮物,回來之後卻不記得這件事了……從那時起爹爹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知道他不是我爹,娘肯定也知道……」
沒有想到,許秋月口中的真相竟這麼離奇。
褚盈盈朝一直等候在旁的周城主看去。
周城主便上前幾步,將自己知道的情況稟明。
原來,封幽城是一座以製作棺木、紙紮而聞名的小城,張峪海峽、雲萊城這一代百姓辦白事所需的物件,大部分都產自封幽。
城內修士不多,只有不足二十位,大多都是鍊氣初期或鍊氣中期修為,只有周城主和他本家一位子侄擁有鍊氣境後期的實力。
許秋月的父親許平南,就是一位鍊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