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晴向張平:“你不上去談談?”
“不行,這大陣勢我心跳。我又口訥、、、、、、再說也拿不出什麼新意了。”
這時,前邊第二排的幾個男生,推擁著一個大男生,是硬把他簇擁上了講臺。然後把他一個人撂在了哪兒,就笑嘻嘻地跑回了原座。
李曉晴立刻就認出來了,向楊光徵詢:“是那晚演講毛主席說一百種花都讓它開放的那個大男生不?”
楊光仔細地去辨認,也認出來了:“是他!”
眾目睽睽之下,臺上那個大男生再也無法回座了。於是便開始了自我介紹:“我姓嚴,嚴肅的嚴,但我這人並不嚴肅;名,單字一個全,全面的全。是歷史系大三的學生。中國的問題,就是農村的問題。毛主席在一九四九年就說了‘沒有農業社會化,就沒有全部的鞏固的社會主義。’因而,我非常關心中國的農業。所以,自從這個室成立,三天了吧,我是天天來。昨天聽了政治經濟系大二楊光的《學哲學、談馬謖,關於農業合作化‘度’的思考》的鳴放,我感到他的思想內函非常好。我雖然到過幾次農村,但仍不瞭解農村。幾個同學把我推了上來,我也就得鳴放幾句吧,題目就叫《聽楊光鳴放,思考後的‘我見’》僅供大家思考。
嚴全這人,那天晚上雖屬樂天派,但今天卻不失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他笑容可掬,侃侃而談:“毛主席的農業戰略思想是把理想的社會主義直接嫁接到*所論述過的亞細亞農業生產方式的中國社會現實的基礎之上,即先合作化,後機械化,它的現實的好處是便於工人階級的領導。因為工農之間所有制的矛盾解決了,散沙一片的農村、農民好領導、好依靠了。楊光從哲學角度把這比喻為‘置於死地而後生’的策略、手段,我個人認為也對。又進一步用‘破釜沉舟’的典故,說明用這種手段更加凝結了戰鬥力,也即提高了生產力;用‘失街亭’的故事說明:馬謖的失敗是他對施策的物件不知彼,破壞了戰鬥力,結果就是‘拔苗助長’‘過猶不及’。比喻得也算恰當,我個人表示讚賞。但,他在論述批判教條主義中,談戰鬥力、也即生產力的聚合時,用了兩個民俗中的諺語‘捆綁不成夫妻’和‘硬擰的瓜不甜’。我個人認為正義、正確的同時,仍需進一步的引申,這樣才能使認知更立體、更全面。”他見會場上有人交頭接耳,思想溜號,忙不失時機地就戲謔了大家一句,“請問在座的各位,有哪一位敢站起來肯定的說,從歷史長河的時間角度上看,他 ,完全不是被捆綁出來的後代?當然也包括我!”
他的戲謔,不失為一種幽默,立刻引起了一部分注意聽他講話的人的微笑,甚至個別人是鬨笑。李曉晴也笑了,她看見範婷婷臉紅了、甚至低下了頭。
但,嚴全並不笑,他把聽眾的注意力集中了起來,演講已到了高潮:“沒有吧?實質上也真沒有。因為中國是——中國的男女從來就是一個上頭主張捆綁、下面習慣於被捆綁,個別人想表示可以自由、對方多半會說你不正經或是流氓,你給他(她)自由還不會用、也許還會難受的一個歷史悠久的大國。因為男婚女嫁從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辦、買賣,概莫如此。當然,捆綁的結果,產生了一部分悲劇,大部分人是渾渾噩噩,也只是滿足慾望和繁衍生息,但是,難道就沒有捆綁出一個或幾個或者更多一些的幸福和美好的結果、也即喜劇的嗎?這就是中國歷史中的婚姻狀況。歷史發展到了現在,也只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一九五零年五月一日這一天開始正式實行了《婚姻法》,用法律形式還權於婚姻主體的男女,確定了中國人婚姻的基本模式: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保護婦女和子女合法權益。說到這裡我要強調的是——在新中國《婚姻法》頒佈前,你要強調捆綁的悲劇,‘矛盾的主要方面’就會說你是逆反、反動,他肯定會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