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餘叔叔學好多東西,沒有時間跟娘鬧啦。”
“真的不改了啊……”她好失望地看著他。
又來了!沈小鵬用力合上眼,不為所動。“娘,等我一有空,就陪你,好不好?”
“那……自己的選擇要自己負責喔。”
他孃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他還是當作沒有聽見,隨即他好像聽見一聲極輕的嘆息,心裡不知為何又猛然跳動了一下,他立刻張開眼,卻見孃親已然合上美麗的眼眸假寐。
他心裡明明覺得有異,可是不知道如何去捕捉,一時之間只能呆呆地瞪著她。
他的孃親雖是清秀,但在他眼裡,他娘比那個不小心碰過幾次面的司徒壽還要美麗,現在她的美麗好像……好像隨時要消失在空氣中似的。
是他多想了吧?他偷偷地、緊緊地握著他孃的手。手握緊了,就不會消失了,他略為安心地說服自已,然後很難得的,在這個午後陪著他娘一塊午睡……
沒有月亮的夜晚在天水莊等於是伸手不見五指,是很適合離家出走的。
她嚥了咽口水,忍住滿眶淚珠,頻頻回頭望著沈小鵬的睡樓。
“嗚,小鵬真無情,寧可留在天水莊,也不陪娘離家……”天水莊算是她的家吧。
在莊裡住了十年,前七年幾乎是膽戰心驚地生活,若不是有小鵬在,那樣的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小鵬他……長得一點也不像是他生父,更不像是她,所以留在莊內,應該沒有關係吧?她心想道,慢慢地走向莊後的小門。
夜晚的天水莊,像死城。傭房裡的下人絕不允許出門一步,她孤伶伶地走在莊內,也不用怕被人發現……風聲乍起,驚動她的思緒,她直覺腳尖一轉,旋身側前的同時,瞧見一把大刀正好架到自己的面前。
“你就是那個擁有百年內功的鳳鳴祥?”
不會吧?到現在還有人不死心地妄想得到鳴祥的內功?她眨了眨眼,瞧見被黑暗吞噬的刀鋒向自己晃了晃。
“我……”她顫聲道:“我不是鳳鳴祥……嗚……我只是……暫住這裡的寡婦,手無束雞之力,請大爺不要傷害我……”
那人像瞧見她的婦人打扮穿著精緻,又見她抖若秋風,心生一計。
“你跟鳳鳴祥是什麼關係?”
想拿她去威脅鳴祥?沈非君微微惱怒,咕噥道:“連離家出走也要來打擾我,就不能讓我用悲傷的心情離開嗎?”
“臭娘們,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帶我去找鳳鳴祥!”那賊人說的同時,伸出左手要抓住她的纖肩。
沈非君眼尖,立刻避開。
“你這娘們兒會武?”一點也看不出來!
“我只會一點點,一點點而已,打不過大爺您的,您心好,放過我吧?”她可憐兮兮地說道:“現在已是三更天了,你讓點時間給我走,好不好?”
“哼,聽你在胡扯什麼!”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會點武功,最多也只是防身而已。他大刀一揮,“刷刷刷”數次擊向眼前的小女人,見這小女人閃得極好,卻不敢直接與他正面相對。
“嗚,救命啊。”她小聲地叫道,拉起裙襬避開左側來的刀光,往後門的方向跑去。
“想走?連你都對付不了,老子我還用在江湖上混嗎?”
“嗚嗚,誰來救救我……哎呀,沒人能救我啊,也不對,應該說,不能讓人發現我要離開啊。”她突然停步,眼見那人直逼而來,她的手放在腰間要取出她的武器。自她學武以來,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如果她下手太重……這人不會到分屍的地步吧?
她的手掌已經握住腰間藏的武器,正要取出,忽地身後細微聲音響起,她心裡一驚,整個人被託向後頭,一個男人的身影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