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看到什麼就買什麼,彷彿有些賭氣,偏要做出一個拜金的樣子來。一直逛到黃昏時分才回酒店,司機與大堂侍應生都幫忙提著購物袋,左一包、右一包的送入房間去。
洛美這才對他說:“你滿意了吧,我這個人不花則矣,一花起錢來,夠你心疼的。”
他卻只是笑笑:“心疼倒沒有,只是腳疼。”洛美不理會,踢掉高跟鞋,赤足去倒香檳。那些大包小包隨意堆在地毯上,她也懶得拆看。他說:“洛美,說真的,你為什麼不嫁給我呢?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有相同的興趣愛好,而且我這個人又不算太糟。”
洛美說:“正因為如此,我才不可以嫁給你,你沒有聽說過嗎,好東西是要留著慢慢觀賞的。所謂的觀賞,就是遠遠看著。”
他說:“我是說正經的。你想想看,如果我們兩個人結了婚,那將是對言氏家族的沉重打擊。”
洛美怔住了,她慢慢轉過身來,有幾迷惘的看著他:“就為這個你要和我結婚?”
“當然。”他不經意的說:“反正我不介意我的婚姻會是什麼樣子,你也不介意,對嗎?我們兩個人活著的目的只是為了復仇,只要對復仇有利,我們為什麼不去做?”
她握緊了酒杯,幾乎要捏碎那晶瑩剔透的杯壁,但她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復仇,是的,這是她活下來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
她冷靜而客觀的問:“你認為會有效嗎?”
“當然有效。”他說:“第一,言氏家族將會認識到我們的結盟是不可摧毀的。第二,你可以名正言順的進入常欣董事會。第三,有了容夫人的身份,在很多方面,你可以方便的幫到我。”
洛美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的大腦已經在迅速的計較利益得失。的確,如果她與他結了婚,那麼她將會有很多的好處,至於“失”,她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既然有得無失,那麼還遲疑什麼?
就是因為有得無失,她才遲疑。在功利社會中,在他這樣精明商人的計劃中,怎麼可以沒有收益?
她問:“那麼你呢?你有什麼好處?”
他聳了聳肩,說:“看來你的確有著一流的商業頭腦,條件這樣優越,反倒令你害怕有陷阱。好吧,說實話吧,我欣賞你,你夠清醒,卻又沒有覬覦之心。我想我的妻子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我在商業上、生活上最親密的拍擋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明白嗎?”
她緩緩點頭:“哦,那麼我就是簽了一張終身契約了。”
他說:“不,我比較民主,我們可以籤一張比較寬鬆的合約。只要雙方有一方要求中止,就可以中止,你意下如何?”
她只考慮了幾秒鐘,就說:“成交!”
他皺皺眉:“我不喜歡這個詞。”
洛美一笑:“我喜歡,因為它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他們幾乎是匆忙的舉行了婚禮。在巴黎市區的一間小小教堂裡,證婚人是臨時從街上找去的,以致於牧師猜疑他倆是否是私奔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不過,他們到底是結婚了。
本來,容海正建議回國後再舉行婚禮,但洛美堅持在法國結婚。
“這樣才出其不意。”洛美說:“我們一回國,就可以給他們當頭一棒。”
容海正很以為然,但在洛媚裡,在晚上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她明白,她害怕結婚的場面。她害怕那種十分莊嚴肅穆的氣氛,害怕威嚴的神父問自己是否真的愛容海正。她與他的婚姻只是相互利用的手段。在每個人的心靈深處總有自己真正信奉的神靈,而她害怕那個神靈的質問。
更重要的是她懷疑自己,她懷疑自己會不會在婚禮中逃掉,或者,她會說出“不願意”來。
而且,洛衣的婚禮似乎仍歷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