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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洋確實是要跟她談光碟的事,但是他現在更要跟她談一談溫如穎的事,“早上為什麼要去找溫如穎!”
童璟把椅子坐滿一半,蹺一個比較收斂的二郎腿,上身向前微傾,問道,“你到底要跟我談什麼?”
“你知道多少了?”柏洋用骨節修長的雙手摩挲了下已經冒出青色鬍渣的下巴,思索著到底該怎麼辦。
“你又知道了多少?”童璟不客氣地反問他,確切地說童璟是在套柏洋的話,因為柏洋今天給她的感覺太不對勁了。
“她有可能是你的親生母親——”柏洋說著,三分無奈外加七分心疼,
童璟好像並不驚訝,但是她的眼睛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微微弓著背,把圍在身上的毛衣開衫裹了裹緊,“其實我已經做過這樣的夢無數次,但我一直以為那是夢,不是說夢都是與現實相反的嗎,原來都是真的!”她的語調異常平緩,猶如在平靜的地方等候一個過客,來不來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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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璟輕笑,很不同意地搖頭,“不,她一定是真的,你在擔心什麼,怕我知道後接受不了是嗎?”
“……”
“沒什麼可接受不了的,她,溫如穎,當初拋棄了我,我也沒成為悲慘的人物啊從小我根本就不缺少母愛或者父愛,一直活的很幸福——”童璟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微眯著眼,看上去有些疲憊,可嘴角卻若有似無的噙著一抹苦澀的淺笑。
“你真的一點也不恨她——”柏洋無法察覺出此時坐在他對面的童璟,到底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因為太在乎而把眼淚吞回了肚子裡。
“頂多我有點難受,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她,竟然做了別人的情婦——”童璟的表情逐漸落寞下去,“所以,她得到報應了,不然老天為什麼讓她得白血病——”
“你比我想象中要堅強多,如果換做是我,我一定無法接受這一切——”
童璟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這個事情別談了,你找我不是要說光碟的事嗎。先說這個——”避重就輕地將話鋒一轉,有些事情,她不想談不代表她不在乎,只是害怕去觸及——
柏洋看了童璟5秒,不作聲,微微地嘆息,卻異常“聽話”地將話題轉入到光碟的事上,“詹蕾是不會交出儲存卡的,逼急了她,她說不定會狗急跳牆,她提出兩個要求,一個是要求你離開外交部,一個是不允許你揭發她父親的事,如果你兩個都做到了,她同意不會公開那些影片——”
“她是要我投降對吧,但,我憑什麼相信她,萬一,我都做了,她最後反悔怎麼辦?”
“童璟,你聽我說——”柏洋用極平緩的口氣說道,“美國他們有原子彈,我們中國也有原子彈,大家之間就形成了恐怖平衡,誰也不敢先使用原子彈,而詹蕾和你現在的狀況就是這樣,你們互相握有對方的把柄,就好比你們兩手中都握有原子彈,所以,我認為,你還是不要揭發詹永偉比較好!”
“可我還是得離開外交部是嗎?”童璟淡淡地說道,說實話,她有些捨不得,當初她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好不容易進了翻譯室,真的不靠一點關係,全憑自己的實力,就這樣放棄了?除了不捨還是不捨。
“其實,我希望你能離開外交部,詹家的勢力都集中在外交部,不管是詹蕾的父母,或者是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跟外交部都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絡,你在翻譯室裡,也會永遠的活在詹蕾的陰影下,而且你每天都要見到詹蕾,你自己也不會開心——”柏洋真的是為了童璟好,即使沒有發生這件事,他也不願意看見童璟每天都要在翻譯室裡加班,一不小心犯了翻譯錯誤還要受到嚴厲的處分,他深深的記得,那次童璟像個失魂者一般地站在大廳裡,就是因為一句話沒有及時翻譯出來,可見她承受的壓力該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