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選擇,到底成為最大的障礙。
另一個師傅丹增的車還有其他車隊都緊緊跟在普布的後面。但有些地方的車轍太陡,有的司機根本不敢跟著他直接下,而是繞去了其他綿長的車轍。
貝瑪說,他們都怕一個猛子紮下去呢。
噢,就是。不是人人都有佛保佑。普布騰出右手揪住掛在反視鏡邊那尊佛的羽穗,儘量讓顛簸中的它們不凌亂。
(五)那些以佛的名義(2)
回到山腰的平緩山路,很快抵達一個5100米的埡口。決定短暫駐留。
旁邊的山上,兩個季節前的積雪未融,又添新雪。新老兩代的灰白明顯分斷。
樹和老唐他們興奮的向經幡飄揚的地方攀爬。二人在最南端的Z城待了太久,太久沒這麼近距離的觸控冰雪。
貝瑪跟在他們身後叫嚷,幫我拿5K的冰,我要5K的冰。
5K的冰?與零海拔的有啥不同。平安背對他們看著山下那些交錯不一的路想。
她跟他們一上午沒說話。
上午他們繞行蓮花生寺,剛下車,平安就在河邊犯了個錯。
河裡鋪著一排刻著六字箴言的血紅瑪尼石,一直從左岸鋪到右岸。那些石頭明顯高於河水。
平安以為那是橋。是為了方便人們過河用的。於是就踩了上去。
普布在後面大喝,不能踩!結果,以樹為首的男人和女人們跟著大叫:狂妄!自以為是!
一隻腳掉進河裡的平安成了靶子。
整個上午她都選擇疏離與沉默。整個上午她那隻鞋子裡都是溼澇澇的。直到巴爾兵站的小飯館,她也是一個人靠在外屋的沙發上吃湯麵片。
誰讓她認為那是佛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普渡眾生,卻是眾生將佛的東西奉為不得碰的聖靈了呢。得為這種眾人不容的行為付出代價。活該。或者佛也是這麼想。活該。
太陽照得暖暖的。平安有想睡去的願望。
我聽得出,平安糾結中有不小的牴觸情緒。那應該不是針對普布,而是那些亂哄哄的口舌。
回karma前,平安接到英子的簡訊,說已買好次日去白熱瓦的票。
路上她問了兩家代售點,票價狂貴。又諮詢karma的夥計,人家拿出地圖和紙筆,很周到的講解兩套方案:一、打的過很遠的城北中心站,那裡的local bus早上七點發車,車況很差,加起來七百盧比;二、golden要十五刀,不包餐的要八百盧,必須6:45之前在郵政大樓附近的sundhara等,也可以在城西的kalanki站頭等,但費用算下來更貴,而且從sundhara走的golden一定會去kalanki兜人。
她想想還是坐golden從sundhara走穩妥合理些,於是透過那夥計買了不含餐的那種票。
平安看錯表起得太早。她總是比鈴聲醒得早。下樓碰到輛計程車。十分鐘後她被扔在一個站著大煙囪樣建築體的圍牆外。
拿著地圖跟黑暗中的當地人確認,是sundhara。車子有幾輛,都是小中巴。人不少。乘客和拉客的票員糾纏在一起。
平安被詢問了無數次。尼泊爾語。聽不懂。她猜可能是問自己去哪裡。好象只有一個人恍惚能聽懂簡單的英語單詞,回覆這裡好象是有golden。
除了街邊賣牛奶老頭的蠟燭光和她的頭燈,到處黑洞洞的。
漫天烏鴉盤旋,囂叫。成群的野狗,瞪著恐怖的眼光來回徘徊。調笑廝打的痞子踢得垃圾到處翻飛。儘管平安和兩名當地婦女站在一起,還是頭皮發麻。
一個外國女子揹著大背囊在這片漆黑裡亮著光明,始終目標突兀。
過來四個巡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