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讓大當家明白我的心意。”
他唇角似笑非笑的一勾。“想不到我的夫人有一張刁嘴。”
“我不擅言詞,若說了令大當家不悅的話,有得罪之處,還請大當家見諒。”
“不擅長言詞嗎?”她那雙生動的眸子不會說謊,這分明是她的違心之論。
“是,還望大當家多擔待。”
“明天用過午膳再回莫家莊。”
“嗄?”
“你不是要回門嗎?”
“是,謝謝大當家成全。”
“這兒不是牢房,你當然可以回莫家莊探望雙親,只要事先知會總管,莫教奴才們找不到人,以為少夫人跟人家跑了。”
她嘴刁嗎?她倒覺得他的嘴巴更懂得刁難人家。不過,她可不會小肚小腸的跟他計較,畢竟是她的兄長先給他難堪,這會兒她當他的受氣包也是情有可原。
“是,我會謹記大當家的告誡,時候不早了,我告退了。”她行禮退出書房。
雲琉璃一跨出書房,武彬便趕緊入內聽候差遣,瞧見主子唇邊的笑意,當下變成了啞巴,跟著主子有十載了,他絕少看到主子心情如此愉悅……
“武彬,你去安歇了。”蔚如皓再度低頭想完成摺扇上的畫作,卻發現手上的小狼毫不經意在上頭留下一撇,唉,這把扇子毀了……
從窗邊瞧見她孤傲的背影,再望著滿滿一書案的帳冊,他竟然興起了作畫的念頭……每當覺得自個兒滿身銅臭時,他就會想在摺扇上作畫,明知附庸風雅也掩飾不了本質,還是想讓自個兒沾染些許的墨香,只是,他許久未有這種感覺了。
指尖輕觸毀了畫作的那一撇……他怎會留下這樣的汙點而不自知?
這是一個意外,正如同今日的她……
荷花依舊開滿塘,淡淡幽香隨風飄,可是此情此景卻變得如此陌生……不過數日不見,這兒的一景一物已經離她好遠好遠,是啊,這裡終究不是她的家!
她的指尖輕觸亭臺樑柱上的刻字——小香兒和小琉璃義結金蘭。這是三年前的調皮之作。
那天她們上街,看到散發陣陣清香的豆腐腦不覺嘴饞,兩人正想坐下來吃一碗豆腐腦,忽見一匹馬兒狂奔而來,撞翻了豆腐腦的擔子,當下她直覺的轉身護衛小姐,小姐安然無恙,她的手臂卻被擔子裡熱騰騰的豆腐腦燙著了,從此留下一個印記。
撫著右臂,她還記得那一刻燒灼的痛楚,不過,她一點也不後悔,小姐卻為此深深自責,還強拉著她結拜,雖然沒有歃血為盟,卻共飲一杯酒,對天立下此生同甘共苦的誓約。
哥哥和小姐此刻到底身在何處?她知道若有安身之處,兄長必會想方設法跟她連繫,就怕他們中途遭遇危險……正因為如此,她一直感到不安。
“琉璃!”
收起回憶,她欣喜的轉身看著站在臺階下方的藍玉鳴。“玉哥哥!”
“你瘦了。”望著她的眼中盡是心疼。那個總是教人放心不下的小女娃何時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提起裙子,她像是鳥兒向藍玉鳴飛奔而來,跑下臺階,可是到了他面前,她卻猛然止步。差點忘了,她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任意撲進他懷裡,尋求他安慰的小丫頭了。
藍玉鳴明白她的心情轉折,更明白如今他們之間隔著崇山峻嶺。沒想到一趟江南之行,他們從此成為兩個世界的人……心,竟是如此的痛!
“蔚家待你可好?”
“很好。”她悄悄的瞥了守在曲橋另一邊的吉兒一眼,回門之前,她特地囑咐吉兒不可多話,無論在蔚家遭遇多少刁難,絕不可以在外面說三道四。
“琉璃最不擅長的事情就是說謊了。”
“玉哥哥對琉璃真沒信心,這世上怎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