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川笑著替人回答:“差不多,他偶爾也要替人削削骨。”
蔣遜不解:“嗯?”
“我是整形外科大夫啊,整形外科!”阿崇強調,“我前幾年還去韓國進修過!”
蔣遜:“……”
賀川樂道:“還是公費,下次別忘記提!”
“聽你語氣,你這擺明了是瞧不起我,過河拆橋!”阿崇貼著前面的椅子,對蔣遜說,“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蔣遜說:“不知道。”
“他是暴發戶啊!”阿崇大嘴巴地說,“他們家當年有一大片地,後來全賣了人,家裡得了一棟樓房,樓滾樓,發大財,典型的暴發戶!跟你們家還挺像!”
車裡靜了會兒,阿崇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嘴快,有些訕訕。
蔣遜說:“你還挺八卦。”
“我那是不小心聽來的。”阿崇說瞎話。
蔣遜笑了笑:“我們家跟別人家可不像,別人是樓滾樓發大財,我們家是家破人亡。”
賀川看了眼蔣遜,沒吭聲。
阿崇安慰:“你那爹太渣了,你是好的。”
蔣遜冷笑,輕輕地說了聲:“是麼。”
賀川想起那天他問:
你心很髒麼?
蔣遜想了會兒,低著聲說:
不太乾淨。
當時的語氣就跟現在一樣,涼薄的,自嘲的。
車裡太靜,賀川問:“那你是幹什麼的?”
蔣遜說:“給你們開車的啊。”
賀川哼了聲。
阿崇又活絡起來:“你不夠意思啊,我們都跟你交代了,你還不透露點兒!你那開車水平,連傻子都看出來了!”
蔣遜笑道:“嗯,連你都看出來了。”
吃完飯,大家都累了,車直接開回別墅。
阿崇泡了會兒浴缸,又玩了會兒手機,無所事事,他下樓拿了兩罐啤酒。
到了賀川房門口,他停了停,猶豫了一會兒,推了門進去。
賀川又衝了一個澡,剛圍著浴巾走出洗手間,斜眼看了眼阿崇,說:“做賊呢?”
阿崇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坐,拋了罐啤酒給他:“一起喝一杯。”
賀川接住啤酒,把它扔到了床上,又走到了衣櫃前。
阿崇喝了一口啤酒,說:“誒,怎麼才半天功夫,我覺得你和那女的又有點兒不一樣了?
賀川隨口問:“哪裡不一樣?”
阿崇想了想,說:“我先想個形容詞。”
賀川問:“那什麼叫‘又’?”
阿崇說:“昨天晚上,我發現你們說話熟了不少。”
賀川說:“是麼。”
昨天下午他佔了蔣遜的位置,帶著她飆車,她指揮他操作,冷靜又果斷,她對他說“你不如我”,他讓她狠狠地暢快了一次,他問她怎麼樣,她的回答是“嗯”,調調像個饜足的小女人。
阿崇說:“今天早上你陪著她。”
賀川說:“我陪著她?嗬!”
“她過來的時候你剛準備下去拿罐啤酒,我讓你順便給她開個門,結果你一去不回。”
賀川想起今天早上,她走在雪地裡,蹲在雪地上,他看見她捧起第一棵筍,他說他熱,她沒惱羞,他故意說打炮,她撩了他。
賀川哼了聲。
阿崇終於想到了形容詞:“今天你們更親熱。”
是親熱了,他拉了她的手,她給他拉了兩次。
賀川翻出一件睡袍,披到了身上。
阿崇說:“你前兩天怎麼說來著,逗她玩兒是不是?現在呢?”
賀川說:“你閒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