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闆就要送客,我死拉著門把不鬆手:“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月的試用期,我想證明給你看,我並不比別人差,別人也未必能比得過我。工作服的押金不應該成為您拒絕人才的理由!”
老闆驚訝的停下了推搡我的動作,重新上上下下審視了我一遍,然後聲音很低很輕的問我:“小姑娘,你很缺錢?”
我抬頭挺胸的面對老闆,卻又不願意訴說那些破事。
“老闆您知道,從來不會有人錢很富裕,錢總是越多越好的。拜託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1)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沒人知道下一秒
最後老闆還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中,答應了試用一個月並不交工作服押金的事,在試用期內拿不到一分錢的工資,若是做得不到隨時有被辭退的可能。工作是找到了,可吃飯仍然是個問題。滿臉疲乏的走回那筒子樓時,我抬眼看到了站在家門口徘徊的胖影子。
他見我走來,神色很奇怪的遞來個盒飯。
他是二黑,他說:“我欠你的,你就吃吧。”
餓了一天的我也忘記了說謝謝,也忘記了自己本該拒絕這莫名的施捨。順其自然的接過盒飯,狼吞虎嚥的吃著冷的有些發硬的飯菜。二黑無聲的注視著完全沒了吃相的我,突然長嘆著氣,沒了下音。
一個人的深夜裡,我蜷縮在冰冷的被子裡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心難過的在顫抖。
於紙,你放棄好的生活,回來給自己討苦吃。
你是賤嗎?
你是認定了人不賤,沒法活嗎?
夜深了,我絲毫沒有睡意,躲在被子裡瞪大眼睛,一直熬到天亮。
十幾年後回憶起來,還是覺得那是記事以來,最悶熱且悠長的炎夏。
每天起早貪黑的去尼采超市上班,每天連謝謝也不說便接受二黑莫名的三餐資助。每天看著初晨的日出東昇,傍晚的月明星稀,我的心裡始終只有一個念頭——安然無恙的生活下去。
15歲單薄的肩膀不應該擔起這樣的壓力,然而這又是生活所迫。
而生活又並非是讓人像牲畜一樣工作吃食。在日復一日枯燥的日子裡,我漸漸懂得了生活。拿到一個月的工資後便不再吃二黑資助的盒飯,每天在超市裡採購些打折蔬菜,回家學著於錦做些飯菜。暑假只有短短的兩個月,一個月試用期、一個月正式上班工作,兩個月的勞苦也只換的了1500元。
還好家裡沒有用電,不需要繳納電費,水是從井裡打的,也無需擔心水費。
燒菜做飯也都是買的廉價煤球,所有的開支都壓到了最低。
8月28日,我獨自一人去f中報道,繳了800元的學費後,還有700元。
8月29日,房東來收房租,我費盡口舌的講價格,最後交了200元。
9月1日,正式開學,學校要求學生每人交100元買意外保險。在全班同學灼熱的注視中,本打算不買保險的我還是艱難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粉紅色的鈔票。
9月2日,熟悉了班裡的同學——一群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小姐少爺們。在學校裡亂轉沒有看到仲襲,當時還小小慶幸下,然而沒過一會我才想通:世界這麼大,我們何必要狹路相逢,果然是我想太多。
9月3日,學校領導突發奇想想要打造加強藝術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了套高難度試卷,並在最短時間內集合所有高一新生參加測試。在學生們驚恐的表情中,考試拉開了序幕。
9月4日,開始藝術測試,我因為成績名列前茅而被破例錄入。路經音樂考試室時,被房間裡傳來的刺耳聲嚇到,房內人考試結束出來後跟我撞了個對面,少年明眸善睞。隨著少年而來的還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