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儒轉頭,可以看到姑娘那眉眼彎下來的弧度,染上了濃濃的笑意。
季承儒收回視線,直視前方,可嘴角卻逐漸上揚,還是那種擋都擋不住的節奏,“你方才喊我什麼?”
嗓音充滿了磁性。
“妖精呀,磨人的男妖精,哈哈哈哈!”花昭笑得開心。
季承儒:“…………”
此地離宮門還有一段距離,季承儒乾脆揹著花昭走,他緩緩開口:“收拾了花家那兩個人,心情很好麼?”
“是呀,我對那所謂的母親徹底死心啦,看到她們受到懲罰,挺爽快的。”花昭笑道。
“真的麼?”季承儒放低自己的聲音。
花昭頓了下,雙手摟緊季承儒的脖子,低聲道:“真的徹底死心了,她都能替花靈兒睜眼說瞎話,還說出人在做,天在看這樣的話來,我還能有什麼念想呢?”
“紫喻,其實我早就對小蘇氏沒念想了,只是有的時候,還是會生氣,做不到完全的無動於衷,而且偶爾看到別的母親待自己女兒好,多少會有些失落。”
花昭在想,大概是和她年幼喪母有關。
穿書前,她父母雖然去世的早,可她也享受過他們給予的愛。
所以她骨子裡,便是渴望的。
不然穿書失去自我意識,小蘇氏那般偏心,她還是想要得到她的認可。
“她不配。”季承儒低低補充了道:“你很好。”
花昭用臉頰蹭了蹭季承儒的臉,“我那麼好,你還捨得同我生氣,那幾日都不來找我~”
“沒有生氣。”季承儒沉吟片刻,“你心情不好,不擾你。”
花昭兩手去拉季承儒的耳朵,“哪有你這樣的呀,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來哄哄我?讓我開心?”
“好。”季承儒一口應道,語氣認真:“以後哄。”
這一本正經的語氣,花昭聽著就想笑。
“紫喻。”似是想起什麼,花昭喚道。
“嗯?”
花昭笑道:“我突然想喝紅糖甜湯啦~~”
季承儒愣了愣,隨即抿了抿薄唇,斂眸,嘴角扯出清淺的弧度,“就那麼好喝?”
“當然啦,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男人低頭,淺笑,眸子裡盡是瀲灩的光。
氣氛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有風起,夾雜著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
“紫喻啊……”
“我在。”
花昭沒有馬上開口。
他揹著她,一步步走向宮門口。
天很藍,陽光很好,花昭晃盪著自己垂下來的兩隻腳丫子。
她的聲音輕輕,“紫喻以後我們若是發生矛盾,有什麼話一定要說出來哦,這樣我們才知道彼此在想什麼……”
“好,一言為定。”
……
世家女眷們都陸陸續續離開皇宮。
國公夫人沒走,她隨著太皇太后去了長福宮。
“您一定累了吧,臣婦給您按按。”國公夫人上前給太皇太后捏捏肩膀。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心裡頭在想什麼,別在哀家面前為她說好話,她就是寫再多的話本,哀家也不稀罕。”太皇太后重重冷哼一聲。
國公夫人留下來,就是這個意思啊!
趁熱打鐵,投其所好,想讓太皇太后看老四媳婦順眼點。
國公夫人心裡暗歎一聲,“臣婦不說。”
她轉移話題,“太后可知蕭將軍的心上人是誰麼?”
太皇太后端起一旁的茶盅,輕輕撇去上頭的浮沫,淺酌一口,“賽紛兒。”
國公夫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