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著他的用意,只得以不變應萬變。
“……本王真是愧對他母妃!”鳳煜輈獨自感慨了片刻,不見身後的丫頭搭話,顯然也有些掛不住,自己話也說得差不多便收了尾。
鳳煜輈突然收聲陷入他個人的思緒中,廳中瞬間靜得出奇。
皎兒心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無盡的沉默總也不是辦法,最終,受不住這氛圍無奈開了口。
“三叔,淩哥哥足疾未必不可醫,他受傷時日已久,一兩個月的確不易有反應,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您無須太過憂慮……”
鳳煜輈頓了一頓,長嘆一聲介面道:“丫頭,本王明白你已盡力,如今——但看天意如何。”
鳳煜輈一言之後又陷入沉靜之中,年輕人的好奇心永遠是強盛的,老爺子吊足了他人胃口不禁使人漸漸焦躁,何況時辰不等人,還得去湖心呢……哎,顯然自己遠不是此人對手。
“三叔,有話但講無妨。”皎兒望著門欄處的背影蹙眉無奈道。
鳳煜輈聞言回身望向身後女子,神色略顯遲疑,慢慢踱步落座。
“淩兒誕於洪德四年仲冬,今年已虛齡二十,眼下仲秋已末,卻仍未行冠禮,本王……”
鳳煜輈最後一句儘管欲言又止,他的話卻已說的很明白,顯然又想叫她做說客。
“三叔,請恕皎兒無能為力,此事不比去年中秋宴,皎兒去請淩哥哥尚能尋著藉口。”皎兒不假思索脫口相拒。
“丫頭——”畢竟自己做足了準備,鳳煜輈未料到她會一口回絕,方才那一番功夫可並不輕鬆,就差在她面前老淚縱橫了。
“三叔不必再多言,此事確屬皎兒力不從心,還請三叔另思良策,未時已過半,皎兒該回房準備藥囊了……”皎兒搶言斷下鳳煜輈後續之言,換上一臉焦急之色,特意望了望天色,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方才那是時辰尚早沒個藉口,這會自然還是溜之大吉得好。
鳳煜輈無奈之下只好放行,臨走卻仍不放棄,大致便是請她盡力而為,成敗皆不怨人。
仍未死心
皎兒前往湖心的路上,雲霄在她竹轎旁側首看了又看,平素爽朗的男子突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想替他家王爺說話。
她假意閉目養神,委實跟他們主僕無言以對,這等家事不去請鳳之淩的師父說話,卻讓她一個外人還又是個姑娘家去勸言?!
鳳煜輈先前提到鳳之淩同她一樣生於子月,這日皎兒入湖心見了鳳之淩不禁多瞅了兩眼,這少年與她同喜梅,同倔強,原來還是同月生的,他生來貴為世子,最是受盡萬千疼寵的尊貴身份,卻反沒她此生所得的至親疼愛多。
鳳之淩被看得不自在,乾咳一聲朝她伸出腕脈。
皎兒忙收回視線給他診脈,心下暗道都怨他家的老狐狸爹,給她說回憶錄做甚麼!
探過脈皎兒照例又是那幾句慣常詢問答覆後,鐵硯如常將他主子安置到屏風後的羅漢床上,去靴解襪露出其主膝下等她行針。
展開金針布卷皎兒便自顧自忙開了,鐵硯自覺退立一旁輕手準備稍後疚療之物,無她示意半步不敢上前,且一聲不發生恐擾了她。
皎兒手中過了火的金針需分別在鳳之淩三陰交、足三里、條口、陽陵泉四穴直刺入一寸半,另太沖、丘墟、解溪各一寸,採用提插捻轉補瀉的針法各施針一分。
瞬息聚神後兩指熟絡地對每處穴位施以針法後,鐵硯遞上在她行針時備下的鮮薑片,將其刺孔後置於行針穴位,將艾炷放在薑片上點燃施灸,每穴需易四回艾炷,直到薑片下白皙的肌膚髮出潮紅。
皎兒淨手之後收起金針藥囊退至屏風外,將鳳之淩交由鐵硯照料,如常退到屋外去透氣,散散身上悶熱,仲秋末湖心格外涼爽,湖風極易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