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錦暗中鄙視了一番,便與柳氏一同退出了出去。
離開了暢松園,柳氏睨著佟錦輕輕地道:“你籠絡老太太的辦法不少,可惜你有個那樣的娘,是註定不會讓老太太喜歡的。”
佟錦覺得她這話裡另有他意,並不是單純的放狠話,可柳氏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躬身鑽進暖轎走了。
佟錦回了棲霞閣就開始琢磨柳氏的話,可思來想去也沒個頭緒,莫不是說公主當年迫嫁之事?按理說都過了這麼多年了,老夫人不應該還心心念念地埋怨,再加上前段時間靈石那事,老夫人對公主可是極為滿意的,還時不時的要佟介遠過去探望公主,怎麼柳氏又會說這樣的話呢?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頭緒,反而被屋子裡的暖氣燻得困了,佟錦甩甩頭,讓靜雲和曼音服侍自己洗漱。
靜雲替佟錦解開束髮的時候閒聊道:“找到清源寺的時候,見到許多人都拿著名帖排在寺外呢,要不是我是姑娘派去的,今天想象是見不到法師的。”
她這麼一說,佟錦對三枷的氣就小了點。
她本是覺得她和三枷也算是共苦過的,還給他連出謀帶劃策的,雖然當時也沒有幾分真心吧,但這方法畢竟是奏效了啊!他們之間也該算是有點交情了吧?就算不肝膽相照,也應該不狗小節了吧?誰知道這死和尚錢照拿賬照算,而且還算得認真,也不想想他出現在佟家的聚會上,雖然幫了她不假,但更多的應該是為了把自己自薦出來吧?也就是從那次之後他的名聲才徹底傳揚開的啊!居然還好意思說是報恩?她才該向他收宣傳費哩!好吧,看在他還是給她開了綠燈的情況下,就少氣他一點吧!
佟錦原以為嗜財如命的三枷肯定是應付了老夫人就得去尚書府報道,沒想到第二天起來就聽說三枷留在暢松園和老夫人徹談了一夜,今天清晨才隨著尚書府的管家匆匆離開的。
也不知都聊了些什麼……佟錦正打定主意讓靜雲再找三枷探聽訊息的時候,靜雲由外而入,先在入門口的熏籠前烤去一身寒意這才過來接了香茗手中的梳子,替佟錦梳頭。
“法師要我轉告姑娘,憂思傷肺,老夫人為老爺和公主不睦之事常常牽掛難安,傷及肺腑,這才有了咳疾。”
靜雲的聲音低低的,小心地沒讓外間忙碌的香茗聽到。佟錦對著鏡子錯愣了好一會,倒不是奇怪三枷竟猜出她想知道什麼,也不是感嘆三枷向她洩露了病人的隱私,而是在想……老夫人擔心佟介遠和公主不睦,也就是說……她其實是希望佟介遠與公主和睦相處的,其實她對公主這個兒媳婦的偏見也沒那麼大,是不是?
這個訊息讓佟錦振奮了一下,她和公主是同一戰線的隊友啊!根本是不可能脫離的,雖然她現在在老夫人面前算是出頭了,但公主不行啊,也就是因為那塊靈石,公主在佟家人口中的出鏡率才高了一點,放在以前,不管什麼場合只要提到公主,那是必然冷場的。
不過,現在知道了老夫人對公主的態度,她是不是就可以對症下藥有所行動了呢?她將來的日子還很長,現在雖然算是異軍突起,但也只是暫時的,將來等她一出嫁,家裡的事她可再管不著了,也只有公主真正掘起了,她才算走有了強而有力的後盾,而不用擔心有人背後使壞。
如此一來,佟錦對三枷的不滿又消減了些,心裡也在盤算著自己該朝哪個方向努力才能幫到公主。可還沒等她想出來,當天晚上柳氏就把家人齊聚一堂,宣佈了一件事情。
“公主府派人過來,說年關將近,公主府生活艱難,需要我們貼補一筆銀子,權當家用。”柳氏神色淡淡地,“陶氏巳給了數額,說是公主府人員繁多,最少也要一萬兩銀子。”他話音剛落,佟介遠當即大怒,一掌拍在身旁小几上,“陶氏把持公主府也便罷了,現在竟敢將主意打到了我們頭上!”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