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地方是一個公寓的一層,打通了那種,很大,不過跟c市的別墅不能比,門剛開了條縫 ,裡頭的貓就嬌滴滴地蹭了過來。
姜荻拎起一隻,「你連貓都帶來了?」
陳千盞開了暖氣,脫下外套,裡面穿的居然還是短袖,她開了冰箱翻了翻,企圖做個菜自己應付一下,「沒都帶來,送了幾隻給朋友,就留了倆。」
姜荻抱著貓坐到沙發,看著這個極簡風格的房,很不客氣地問:「徐燈常來?」
「幹嘛,吃醋?」
陳千盞從冰箱裡找到了徐燈昨天做了還沒吃完的雞翅,她熱了熱,拌了點飯,就坐在地毯上吃了起來。
姜荻皺了皺眉,沒說話。
她哪有資格說,其實的她跟徐燈斷得還挺乾淨的,無牽無掛的那種乾淨,沒有任何的藕斷絲連,不聯絡,也不去可以尋找,各過各的,好像彼此的前任,這輩子都不需要其他的交集了。
最開始她也這樣想過,她哥因為她的事跟姜廣業吵了一架,特別激烈,最後手段強硬地帶姜荻去看心理醫生了,那點所謂「治病」的藥也停了。
男人強硬起來還是挺有魄力的,之前那麼多年都是因為姜荻是小媽的女兒他管不了,現在負起責任來,倒是真的可能解決不少事情。
雖然父母還是老樣子,但起碼不會太過分就是了。
姜荻哪也沒去,依舊在c市,不過她情緒依舊不怎麼好,在c市的大學也不想去,最後還是姜遠把他送出了國,連帶著的還有陳新塘。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緣分,居然能湊到一起去,只不過陳新塘忙的要死,很難見上一面。
她覺得徐燈都那樣態度強硬地分手了,那就真的沒以後了。
可潛意識裡又很不甘心,她常常會想,如果父母沒衝到烏莊找她們的,那她們會不會一直待在那裡,成全一個比較平順的歲月靜好?
但過去的始終過去了,斷的就是斷了,周圍的社交圈換了又換,她覺得自己好像跟徐燈越來越像,她變得不太喜歡說話,新的環境,也不用勉強自己再做出一副以前那種強行溫柔的模樣,不想理的人就不理,不想說話就不說話,好像也很舒服。
心裡那點被許愛菁女士從小繃著的弦在成年後終於稍微鬆了點。
偶爾會想去長大這個漫長的過程,覺得每個過程的想法都不相同,有些現在想想實在是中二無比,但在那個時期又理所當然,即便重來,還是會那副模樣。
她覺得自己的偏激大概是改不了了,經常做夢夢到和徐燈一起的時候,她在烏莊她們住的地方親吻對方的眼,握著她的手說一輩子都會陪著。
說如果我騙你我去死。
可是我不敢去死,但我又的的確確騙你了。
這句話翻來覆去,變成一把鑿子,沒日沒夜地鑿在她的腦殼,企圖鑿出什麼潑天的愧疚,在大學學習的日子裡也變得昏昏沉沉,幾乎要變成一個心病。
在國外依舊過的風生水起的陳新塘同學沉迷和男同學戀愛中還不忘記他初戀的要照顧姜荻的吩咐,看姜荻一天到晚死氣沉沉,沒了束縛依舊半死不活的樣子,最後很乾脆地把徐燈的新號碼給了姜荻。
他們幾個人之間互相都有聯絡,徐燈在新年的時候還是會發條祝福意思意思的,大家可能還是需要一點之交的,就這麼維繫了下來。
可惜姜荻也沒膽子去打擾對方。
但想了好久,最後還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看,她覺得自己如果沒辦法去獲得徐燈的原諒,可能這輩子都得渾渾噩噩地活著。
也可能是依舊喜歡。
依舊放不下。
所以她還是選擇來,先給陳千盞打了個電話。
陳千盞抱著貓吃著飯看著姜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