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枝收回視線,準備進小區。
剛轉身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鞋底踩在厚重的雪上,聲音沉悶又刺耳, 微微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謝南枝蹙眉,停下腳步轉身。
正對上丁遠寒帶著慍怒的面容。
謝南枝微怔:&ldo;你&rdo;
丁遠寒雙眼泛紅,咬牙:&ldo;你和沈晏清在一起了?我給你發的簡訊你都沒看到嗎?你換手機了?電話號碼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收到簡訊的是楚櫻?&rdo;
面前的人情緒不對,說話顛三倒四,但該透露出來的資訊一點沒拉下。
謝南枝沒往後退,抬眸平靜地看著丁遠寒:&ldo;是你。&rdo;
丁遠寒笑起來:&ldo;是我,從那天開始我就知道,只有你能看到的我。他們都說我媽是瘋子,她以前把我關在家裡想拉我一起死,我怎麼捨得讓她死。&rdo;
他的語氣變輕了點,神情有了些許變化:&ldo;我知道的,你媽是不是也想殺了你?&rdo;
謝南枝眼神漸冷:&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
丁遠寒湊近謝南枝,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ldo;你身上不該有他的味道。謝南枝,你害怕嗎,害怕自己也會變成瘋子,你怕不怕啊?&rdo;
謝南枝情緒微微緊繃,不欲在這裡和丁遠寒糾纏下去。
可才轉身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扯住,她忍不住動了手。
小區外有步道,邊上載著景觀樹,此時樹上覆了厚厚的雪,劃出一條長長的陰影。
&ldo;你害怕的吧?不然身邊怎麼會一個朋友都沒有,就和我一樣,以前有人叫我小瘋子,有人這樣叫你嗎?他們怕你嗎?你記得他們的眼神嗎?&rdo;丁遠寒說著說著忽而笑起來,鏡片後的他漸漸扭曲。
謝南枝把人重重地撞在牆上,用力地抵住他的雙腿。
她不善言辭,遇到這樣的人也會冷冰冰的說一句:&ldo;你閉嘴!&rdo;
像雪一樣冷的語氣裡是掩不住的戾氣。
丁遠寒聽著又笑:&ldo;你和沈晏清在一起,你們配嗎?你說你以後要是發瘋,他會不會像你爸一樣拋棄你和你媽?&rdo;
幼時的記憶湧上來。
女人的哭聲和尖叫充斥和丁遠寒的話混合在一起像咒語一般,謝南枝揪住他的發狠狠地把他往牆上撞:&ldo;你閉嘴!&rdo;
去而復返的沈晏清循聲找來。
瞬移過來的楚櫻頭昏眼花,還沒站穩場面就失控了。
沈晏清幾乎是連扯帶抱地想把謝南枝拉開,他不斷安撫她:&ldo;南枝,是我南枝,你看看我南枝。南枝,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rdo;
謝南枝側頭,冷冽的眉目間是冰冷的殺意。
丁遠寒嗤嗤笑:&ldo;沈晏清,你不懂,她和我一樣,我們才是一樣的人!&rdo;
沈晏清有一瞬的恍惚。
這個瞬間他的腦海里湧上很多畫面,他們初遇時少女眸中的漠然,提起母親時的冰冷,她看向那隻小狗時的毫無情緒,以及,此刻。
謝南枝沒錯過沈晏清眼中的恍惚和猶疑。
她收緊了手。
但也只有那麼一瞬,沈晏清緩過神來用力把謝南枝抱離丁遠寒身邊,低聲道:&ldo;沒事的,我們報警,這不是你的錯。&rdo;
謝南枝掙扎:&ldo;你放開我!&rdo;
這時候沈晏清怎麼可能放開她。
楚櫻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她出現在陰影裡,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靠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