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櫻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
她抱膝坐在椅子上,寬大的外套讓她看起來只有小小的一團。
從商晝的角度看過去,她的視線無焦點地落在湖面,那隻天鵝安靜地蜷縮在角落裡,修長的頸彎曲靠在身上,連腦袋都藏到了翅膀底下。
&ldo;楚櫻。&rdo;
商晝出聲喊她,平日裡偏冷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有點兒啞。
楚櫻怔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商晝。
她收緊了身上的外套,起身緩步朝他走去:&ldo;這麼快?&rdo;
按理說他該在醫院呆一段時間,現下算來他只不過是去露了個面。
商晝&ldo;嗯&rdo;了一聲,停在原地注視著楚櫻一步步朝他走來。
自那晚畫室之後商晝就沒有提過楚櫻要離開的事,他不明白這段時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煩躁,但卻明白他不想讓她離開。
於是他問:&ldo;楚櫻,你怎麼時候走?&rdo;
楚櫻瞥了他一眼,推著他往前走,應道:&ldo;說不好,高考前應該不會走。&rdo;
商晝想,既然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去,那這一切都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
車上的兩人各懷心思。
楚櫻在煩惱丁遠寒的任務,本以為能在運動會的時候完成任務,卻不想出來這樣的事。大機率這兩天沈晏清和謝南枝都不會出現了。
這兩個人都不在,丁遠寒怎麼蹦躂呢?
楚櫻心想要不要去欺負欺負他,他不是喜歡跟蹤人嗎,她就讓他也感受一下這是什麼滋味。
而商晝則是在想他該怎麼讓楚櫻留下來。
一路無言。
回到莊園後楚櫻沒在樓下多留,徑直上了樓。
商序昭和顧臨城正湊在一塊兒打牌,見到商晝回來顧臨城懶懶地喊了一聲:&ldo;旦旦回來了?醫院那邊怎麼樣?&rdo;
商晝似是出神,沒立即回答他。
商序昭納悶地問:&ldo;阿誠哥,醫院出什麼事兒了?我看爺爺也過去了。&rdo;
顧臨城瞥他一眼,甩出兩張牌,應道:&ldo;沈家要變天了。&rdo;
聞言商序昭呆了一下:&ldo;沈晏清他爸?&rdo;
顧臨城扣了扣桌子:&ldo;要不要?&rdo;
這會兒商序昭哪還有心情打牌。
雖然他看不慣沈晏清,但兩人好歹也是從小相識,出了這樣的事他心裡鈍鈍的,想說些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顧臨城丟下牌看向商晝,又喊了一聲:&ldo;旦旦?&rdo;
商晝蹙著眉出聲:&ldo;阿城。&rdo;
顧臨城一愣,隨即起身走到他身邊蹲下,正色道:&ldo;出什麼事了?&rdo;
商晝眼眸中帶著不解:&ldo;我不舒服。&rdo;
這句話把顧臨城和商序昭都嚇著了。
一個立即打電話找醫生,另一個忙去叫管家。
原本安靜的莊園霎時忙亂起來。
楚櫻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近凌晨。
她習慣性地朝窗外看去,原本應該亮著燈的臥室此時漆黑一片,反觀樓下卻是亮如白晝,甚至還有些嘈雜的聲響。
楚櫻隨口問五三:&ldo;底下怎麼了?&rdo;
五三扒在窗戶上往下瞧:[好像是商晝生病了,底下好多都是醫生。咦,他們準備走了。]
楚櫻微頓:&ldo;生病了?&rdo;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的腿出問題了?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