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晝同樣沉默著,卻不如楚櫻那般輕鬆。
他想問是誰,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要問。這不符合商晝的性格,他向來都是想說就說想做就做,但面對楚櫻他總是有許多顧及。
商晝告訴自己,應該要尊重的孩子的隱私。
什麼樣的人才足以與楚櫻相配,他想不出來。
其實車裡不如商晝想的這般安靜。
五三正在嘮嘮叨叨,苦口婆心;[櫻櫻,我們可以換個方式做任務,沒必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們只是失敗了這麼了一次。]
楚櫻輕舒了口氣,應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一直在想,丁遠寒到底做了什麼才會影響沈晏清和謝南枝的感情。新的任務是要讓沈晏清注意到丁遠寒,這個任務很明顯就是想讓讓沈晏清知道丁遠寒就是跟蹤者。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呢?
她揉了揉眉心:回去之後我們重新將所有任務梳理一遍,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五三擔心道:[櫻櫻,休息一會兒吧,我們明天再想。]
楚櫻瞧了它一眼: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五三不肯放棄,撒嬌般:[櫻櫻!]
楚櫻無奈:好了,知道了。明天再想。
商晝望著夜色,摩/挲著自己的掌心。
久久不語。
回到風棲後楚櫻鑽進浴室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澡。
等到泡的渾身軟綿無力她才哼哼唧唧地從浴缸裡爬起來,心想要是有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侍候她就好了,最好是個啞巴。
楚櫻泡完澡後沒急著上床睡覺,而是披著睡袍摸去了二樓畫室。
她的腦海里還留著昨晚在湖邊看到的那幅畫面,而且她手癢。
那三年間她什麼都放棄了。
在哥哥回來之前她從沒懈怠過,從不曾碰過和畫畫有關的東西,甚至連畫展她都避開了。
只因有些事一旦開了口子,便再也止不住了。
對來她說畫畫一事是這樣,感情也是如此。
而如今與楚櫻只隔著一段走廊的商晝卻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畫室門沒關,他在書房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楚櫻。
燈光將她的面容照得柔和了些許。
少女披著薄薄的睡袍,如瀑的黑髮乖巧地披在她單薄的脊背上,發尾帶著些許濕潤的水汽。他能看到她小半張側臉。
楚櫻長了些肉。
商晝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模樣,那時的她過於纖瘦。
商晝沒能敵過自己內心的想法,他緩緩推動輪椅。
指尖彎曲輕扣了扣門。
門內的少女沒有回頭看他,只輕聲道:&ldo;商晝嗎?&rdo;
商晝應了一聲:&ldo;是我。&rdo;
楚櫻問:&ldo;有話和我說還是想看我畫畫?&rdo;
商晝道:&ldo;都有。&rdo;
&ldo;你等我一會兒。&rdo;
她的聲音輕而緩,比平常柔軟許多。
商晝推著輪椅踏進了門。
此時此刻他看到的是楚櫻,真實的楚櫻。
她原本就會畫畫,她喜歡畫畫。
商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
這一等就是半小時。
畫畫的時候楚櫻時常忘記時間,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商晝仍坐在身後凝視著她。
楚櫻放下調色盤轉身,這個時候她心情不錯,心態平和地問商晝:&ldo;想說什麼?&rdo;
商晝的視線落在她的畫上。
她畫的是風棲,夜色和月色都溫柔,不遠處的主樓燈光明亮,近處湖面泛著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