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出去。」顧鳴說。
虞思齊坐在地毯上,來的時候衣冠楚楚,現在渾身凌亂,還掉了眼淚,他紅著眼圈,無助夾雜著求饒的眼神看著顧鳴。可惜顧鳴閉著眼不肯看。
他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才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門口,顧鳴一把把他推出了門外,虞思齊趕緊回頭看著他。
「虞思齊,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要叫我哥了,我沒有你這麼個弟弟。別再來找我。」顧鳴說完,還沒等虞思齊再看上他一眼,無情的門便已經關上了。
虞思齊站在顧鳴門前,徹底像是一隻被拋棄在暴雨裡的流浪狗,從裡到外狼狽不堪。
顧鳴關上門,靠著門脫力似的坐在地毯上。紅酒的香氣鑽入鼻腔,他覺得自己好像醉了,頭暈腦漲,好像身體失去了平衡板,變成了一灘毫無方向的流體。
他開始後悔對虞思齊說了那兩句話,又開始想像虞思齊會如何傷心難過,說不定會趴在被窩裡委屈地哭,怨恨他是個混蛋,為什麼不早拒絕自己,偏要等到現在幾乎已經無法收場了才說這種狠心的話。
顧鳴把頭靠在門上,自嘲地笑了一下,但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笑得一定很難看。
不過也好,他倆這樣不清不楚下去,遲早要出事,他都沒關係,最大不了也就是不幹了,退出顧氏集團把爛攤子交給他爸,自己哪怕白手起家,就是靠顧家給他個人的資產,就夠顧鳴活十輩子的了,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有人針對虞思齊。
他還小,家裡那麼大的事情接二連三壓在他肩上,他面臨的是什麼,顧鳴太清楚了。
所以他這個時候一旦有什麼不好的傳聞,比如和名聲狼藉的自己有什麼牽扯,這不光是虞家和顧家的利益問題,更會害了虞思齊。
他才剛走到眾人面前就要他面臨這種輿論壓力,顧鳴做不到,還不如直截了當地拒絕,恨就恨吧。
恨了,大不了就是按照劇本,同歸於盡。
顧鳴心裡猛地揪了一下,他伸手捂住胸口,卻發現胸腔裡的跳動異常地快。
為什麼?
顧鳴摸著自己的胸口,又下意識摸了一把眼角,濕潤的。
為什麼?
不是已經拒絕了,還讓他再也不要出現了嗎?
顧鳴愣在原地,久久站不起來。
……
中島酒店的某層,同樣的總統套房。
剛剛和顧鳴簽了合同的那位美艷貴婦坐在酒櫃邊的高轉椅上,「……顧鳴好像真的和那個小孩子有什麼。」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背著身,只對她露出一個後腦,沉著聲,是個中年男人:「怎麼說。」
「顧鳴的下唇上,有個傷口,明顯是咬傷。」她晃了晃酒杯裡的紅酒,笑得眯眼。
「哼。」男人笑了笑,「你倒是懂。」
「我只是見過。」她笑著用酒杯點了點身邊坐著的人。
白樂抬起頭看她,嘴唇上留著一個赫然的傷口,眼圈透出曖昧妖冶的紅,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像是有些懶散,又像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沙發上坐著的中年男人起身,繞過沙發走到白樂身邊,手掌貼著他的臉頰摸了摸,白樂沒作出反應,他也並沒在意,「所以顧鳴和虞家那個孩子今天早上是在別院的溫泉嗎?」
白樂猛地抬頭看著他。
貴婦輕笑出聲,像是被他的反應逗樂了:「當然。顧鳴的傷還是在別院裡傷的,傷口那麼新。」
白樂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瞳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面前其實還尚算英氣沉穩的男人變得如同妖魔鬼怪,在他眼裡幻化成吃人的野獸。
男人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不由他分說地打橫抱起了他,白樂正要掙扎,卻被他死死地禁錮住,呼吸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