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人反綁了雙手和雙腳,不但被放在冰冷的地面上, 並且對方還往他頭上潑了一桶水。
那水似乎不是什麼清水, 有種豆子餿了的味道。白樂反應過來之後一陣乾嘔。
「你、你叫什麼名字!說……說出來,爺爺不、不、不打你!」一個男人粗糲的聲音響起來,竟然還是個結巴。
「大哥,嘴封著呢, 他怎麼回答嘛, 讓我來讓我來!」另一個男人聲音有些尖銳,像是某種嚙齒類動物, 他似乎有些嫌棄大哥的結巴,自告奮勇要審白樂。
那位「大哥」似乎也沒什麼意見, 白樂只聽見一聲凳子響, 應該是他坐下了。
昏暗中, 白樂睜不開眼,頭髮和水漬糊住了眼睛。那水裡不知道摻雜了什麼,讓白樂的眼睛又疼又癢。
「嘿嘿, 」尖銳的男聲湊近他, 手指隨意又粗魯的捏住了他的下巴, 又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臉頰, 「你小子還挺細皮嫩肉, 一看就是豪門裡養尊處優沒受過皮肉之苦的大少爺。」
「怎麼樣,今天要不要嘗嘗?」
話音落下, 白樂還沒回答,只聽對方似乎拿來了一副鞭子,對方似乎把鞭子對摺了一下在手裡抻了抻, 那鞭子聲音脆響,白樂一個激靈,半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他小聲哼唧了一下,由於嘴巴被膠布貼的很死,所以白樂也發不出什麼有表示性的聲音。但對方似乎沒準備放過他,鞭稍垂在地上,對方手持鞭子把地面抽的啪一聲巨響,白樂聽那聲音,感覺鞭子離自己不過幾寸近,對方似乎下一鞭就要抽在自己身上,白樂激動地嗚嗚起來,在地上像條蟲子一樣蠕動來蠕動去。
對方笑了一聲,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這才對嘛,乖乖聽話,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你看你細皮嫩肉的,哥哥們都捨不得打你,大哥,你說是不是?」
「少、少他媽廢話……你、你把他嘴上的……膠布撕了!問他是不是那個魚頭什麼,要是,是就給上頭打電話,說、說我們抓到人了!」
「哎。」尖銳的男聲應了一聲,走過來大力的撕了白樂嘴上貼的膠布,把白樂一圈的汗毛幾乎都撕了下來,他疼的眼淚直流。
「咳咳、咳……」白樂一開口就咳的驚天動地,男人不耐煩,打了他一巴掌,又把他前領拎在手裡,道:「說!你是不是姓魚的!」
白樂強忍著咳嗽,本想一口拒絕,卻忽然福至心靈,一瞬間種種事情從他腦海里飄過。他是在顧氏集團門口被人綁走的,所以證明對方綁架虞思齊肯定是衝著顧鳴來的。顧鳴既然對虞思齊那麼上心,如果他假稱自己是虞思齊,對方一定會通知顧鳴,顧鳴就會來救他了。
……想到這兒,白樂神色暗淡了下去。
顧鳴從來不會真心實意地救他,但卻每次當他遇到危險,都是顧鳴救下他的。
白樂一度覺得這就是他和顧鳴的緣分。
但事實證明,他在顧鳴心裡根本就只是個一直會給他帶來麻煩的累贅。
白樂緩緩的攥緊了拳頭。開始只是小聲地答,「是我。」隨著男人不斷的催促和逼迫,他終於昂起頭,朝著綁匪大喊:「我是虞思齊!夠了嗎!你滿意了嗎?!」
這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說給綁匪聽,還是說給誰聽。
總之,說完這句話,白樂便再也不吭聲了。
「敢承認就好。」好在綁匪也並沒有太認真地分辨身份,結巴的男人背過身去,開始給某個人打電話。
他的態度似乎很卑躬屈膝,想來對方應該比他的地位高。甚至有可能是這次綁架的幕後主謀。
那倆人打完電話便對白樂不管不問了,聽他們說話,似乎意思是上面要親自來。
白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