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鳴嚇的僵住。
虞思齊抬眼看他,眼神有些帶著熬夜和剛醒來的楚楚可憐的委屈:「顧哥哥。」
顧鳴心裡一動。
「怎、怎麼了?」他勉強扯起一個仍有些虛弱的笑。
「……我還想住你家。」虞思齊說完這句,手下力道越發收緊, 攥的顧鳴手腕開始有些疼,但虞思齊說完卻不肯再說下去,只是抿著有些微微發腫的嘴唇,倔強地拉著顧鳴,真像是個半大的孩子在求自己家的哥哥。
顧鳴的視線再次帶著「罪惡感」地從虞思齊嘴唇上掃過,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發頂:「其實你也可以……」
虞思齊驟然抬起頭看著他。
顧鳴被電到:「……住,隨便住。」他毫無原則地順了順虞思齊腦袋頂上炸起來的呆毛,「都多大了,還賣萌。」顧鳴無奈道。
虞思齊暗自鬆了一口氣。
還好,顧鳴沒察覺,他還是喜歡這樣,這樣他就還能再在顧鳴身邊呆一段時間,直到,直到顧鳴厭煩這種「哥哥」的遊戲……為止。
他手底下鬆了松,從顧鳴的手腕滑到他的手背上。虞思齊溫柔又細緻地撫了撫顧鳴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昨晚掛水的針孔還留在上面,一點細小的傷疤,刺在冷白的面板上,顯得格外美。
顧鳴低頭看著他亂摸自己的手,研究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紮上去的針眼兒,清了清嗓子。
「咳咳,小魚啊。」顧鳴沉了沉聲音,才道,「昨晚的事情,是顧哥哥不對,你不要介意。哥哥對你沒那個意思,你別——」
虞思齊一下站了起來。
「沒那個意思」是沒什麼意思?
他是自己傻還是看別人都傻所以嘴裡隨便說著哄哄小孩子玩兒的?他為什麼就是非要認為自己是連情事都不懂的小孩子?
「……你沒必要道歉。」虞思齊的語氣稍微有些生硬,臉別開到一邊,有些彆扭地不肯看顧鳴。
「你不介意就好,哥哥這不是怕你知道我是那什麼,所以心裡彆扭……好了,小魚?小魚最乖了,不生氣,嗯?」顧鳴拉他的手腕,探頭去看虞思齊的臉。
顧鳴越解釋虞思齊心裡越憋著一口氣,他氣呼呼地坐下,說不出話,趴在顧鳴手上。
顧鳴無奈地看著他使小性子,心裡有些發樂。
這才對嘛,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就該發發小脾氣,撒撒嬌,偶爾中二,時常可愛,這才對。
虞思齊大概是在那種豪門望族的家庭環境裡泡久了,身上總不自覺地帶著一點老成的沉重氣質,看得人心裡有些難受。
反派就反派吧,至少可愛。可愛治一切。
顧鳴寬慰自己心大一點,又伸手摸了摸虞思齊領口栓的暗紅色絲帶。
「這衣服好看,像哪個國家的王子一樣。」顧鳴用手指撥了撥絲帶的尾巴,「你昨晚怎麼來的,我記得你不是有事走了嗎?怎麼半夜回來。」
虞思齊一僵。
糟了,他還沒編好這個理由。
總不能說他是拿到了訊息就不顧傷勢連夜飛車過來的吧?
這裡面無論哪一點他都不敢讓顧鳴知道。
「我……正好要從老家回來,路過這邊,有人,有人說是你們集團的晚宴,我就進來看看,找不到你然後——」
「哦哦。」顧鳴敷衍地信了,「那白樂呢,你把他塞哪兒去了?」顧鳴微微睜大眼睛,「你別衝動啊,可別把他打個好歹,他那節目馬上就得上,要不然全前功盡——啊,那什麼,就,我那麼多投資可就賠了。」顧鳴手抬了抬,把虞思齊的下巴託在手心裡捧起來看。
虞思齊也就那麼隨便他託著,眼神直勾勾看著他。
「我把他從天台扔下去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