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齊的話讓白樂徹底挫敗,他跌坐在長凳上,盯著昏黃的燈泡發呆。
虞思齊出了門,和顧鳴正好撞一個對臉。
顧鳴拉下墨鏡,嘴角眼梢都含著笑。
「怎麼樣?喜歡嗎?」顧鳴堵著他問。
虞思齊一抬臉,和顧鳴猝不及防地對視住了,他心頭陡然一跳,有一瞬間白樂哭花的臉從他腦海中閃過,他鬼使神差接道:「什麼……」
「問你喜歡嗎?」顧鳴追問。
似乎是顧鳴的距離太近,也好像是那雙眼睛含的引力太深,虞思齊驟然溺在了這個晦暗的對視裡抓不到稻草,他毫無預兆地慌亂了起來:「喜……」
話音未落,顧鳴一挑眉,胸有成竹:「我就知道!」
自認為成功踏出躲過命中情劫第一步的顧鳴不禁有些興奮,轉身叫他的「小魚助理」跟上,連虞思齊和從屋裡出來的兩個穿著樸素的高個男人悄悄說了幾句話都沒看見。
「……這拳臺還真不錯,比我以前在部隊裡見過的奢侈的多啊……」
顧鳴自言自語地帶著虞思齊逛起了拳場,似乎毫無目標。他們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虞思齊不耐煩那些人對他們的不滿,伸手直接抱住顧鳴的腰。
「他們擠我。」虞思齊抬起臉一本正經道。
「……」
顧鳴拿他真沒辦法,只能由他那麼抱著,繼續帶著「孩子」在拳臺四周徘徊,好像在看比賽,又好像只是好奇客的觀光。
虞思齊摸不清他想做什麼,只能一邊注意著虞三辦公室那個方向的動靜,一邊抱著顧鳴不撒手。
「……成了。」
顧鳴也不知道是什麼成了,轉了一圈後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虞思齊好奇地看他,卻只收穫到了顧鳴的一個頗為溫柔的笑。
顧鳴就著昏暗冗雜的光線從這個角度看虞思齊,突然覺得他猶為可愛,猶為地出淤泥而不染,猶為的不食人間煙火,像個天真爛漫還沒長成的小天使。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點了點虞思齊的鼻尖:「哥答應保護你,站哥身後看著就行。」
虞思齊愣了,他第一次沒接上顧鳴的話,只好呆呆地一點頭,好像真是個被顧鳴護在身後的孩子一樣。
為什麼每次遇到顧鳴,他都會有種「可靠」的錯覺?
明明在他尚短的人生中,除了他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能配得上「可靠」二字的人了。
顧鳴看了一眼腕錶,自言自語:「差不多了。」
顧鳴話音剛落,拳臺便跳上來兩位拳擊手,紅方渾身黝黑壯實,滿身腱子肉,站著就像一堵牆,看人帶著殺氣,十分嚇人;藍方相比起來氣勢上就遜色一些,是個小麥色的精瘦男人,三角眼鷹鉤鼻,不像好人。
下賭注的主持人喊破了嗓子也沒能壓下去觀眾的歡呼,顧鳴拉著虞思齊,叫住了下注的侍者,摸了摸虞思齊後腦的軟毛頭髮,聲音裡含著點寵溺,半真半演地噙著笑意:「西裝兜裡有支票,你想壓誰,隨便寫。」
虞思齊微微抬眼看他,侍者頓時明白了這二位的關係,只笑而不語。當然如果二位財神爺能在恩愛之餘給他賞點小費就再好不過了。
虞思齊對這種小情人的角色倒還挺得心應手,聞言「恃寵而驕」地從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裡摸出空白支票,隨手填了個六位數,給了侍者。
「我壓藍方。」虞思齊雙手遞過支票,看著彬彬有禮,但一雙眼睛卻在昏暗和混亂中盈盈發亮,讓侍者有一瞬間聯想到了幼年的狼。
「你為什麼壓藍?看起來挺瘦,不好贏吧?」顧鳴看也不看支票,倒是絲毫不心疼錢。
「看肌肉線條,發力點。而且,」虞思齊說,「藍方這人我認識。」
顧鳴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