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超起身把劍收回鞘中,眉頭一擰,回應起尹希的猜測:「你猜的不錯,這些人就是死士。」
尹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憤怒而握緊了手中的劍,聲音不再是一貫的溫和轉而染上了一股涼意:「可咱們是奉旨回京的,誰這麼大膽,敢在這節骨眼對咱們下手。」
尹超側身看向京城的方向,語氣淡淡的辨不出喜怒:「對方能出動死士,又敢在今上下旨後動手,顯然是早有準備,在朝中也不會是無名之輩。」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說,之前那個大晚上出現在孟元屋子裡,腰間掛一隻長笛的錦衣公子,要考的!【超大聲】
☆、提醒
尹希少年離京跟著尹超去了西南, 雖說是從底層做起,也少不了上頭的照顧,兵法和經史子集都有涉獵。很快,他就想通了尹超話裡的言外之意。
夏日炎熱, 道旁的泥地裡的小水哇都耐不住煙燻火烤, 悄無聲息的化作一縷白煙, 消散在天地間。
尹希卻是感到後背發涼,脖子像是被什麼怪物扼住一樣, 聲音沙啞的說道:「……是宮裡,還是府裡。」
尹超極輕的嘆了口氣, 沒答話。轉身看向旁邊望不到邊的草地, 思緒飄飛,咧咧寒風帶起他的衣袂,顯出一股杜鵑喋血的悲哀。
這頭國公府卻是半點訊息都沒收到, 各人或悲或喜。
難得李氏做了回明白人, 且不說心裡如何想的, 面上還是吩咐底下人盡力打點二房的院子。
旬考完沒幾天, 孟元走在書院的青石板路上,不由得想起了幾月前被尹洛伊偷換卷子的事。那時只覺得這姑娘老是和他作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簡直壞到了極點。
經過這月餘的相處,孟元反而遲疑了,覺得自己和個姑娘家較勁委實太過小氣, 又想著尹洛伊自幼喪母,自己又確實搶了她的東西。
思來想去,眉宇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
肩膀從後面被人拍了一下, 孟元強行從無邊的思緒中被拉了出來,扭頭一看竟是趙鈺這廝,不鹹不淡的問候了句:「趙三公子有事?」
趙鈺自覺無視了孟元態度裡的冷淡,哥倆好似的摟著孟元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沒事,這不按照洛伊這頭來算,我好歹也算是你半個表哥吧。咱們以前不熟,現在我不是想著聯絡聯絡感情,指不定將來咱們就熟了呢。」
孟元慣常不喜人碰觸,習慣性的側身避開了,想起趙鈺夜探香閨的風流,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我看,沒那個必要。」
後邊幾個穿青衫的少年三步化一步向前跑,一邊急急的喊道:「放榜了,放榜了,快去前面佔位置,等會兒人多了就要擠不進去了。」
順著這人奔跑的方向看去,紅榜處果然站滿了人,趙鈺有心要來撩撥孟元,怎肯輕易放手。抓住這個機會,趁機邀請道:「孟兄,不如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擠,不去。」孟元淡淡的瞥了那邊的人海一眼,神色自如,「第一,不用看了。」
饒是趙鈺再好的脾氣,現下也想一巴掌抽孟元腦袋上。
得得得,知道您老學問做得好,次次都是第一,可也不用在我等學渣面前這麼囂張吧!
見趙鈺一直盯著自己,孟元以為趙鈺不信,懶得再施捨他一個眼神,逕自向前走了,輕飄飄的丟下一句「愛信不信」。
孟元走到紅榜邊,議論聲一股腦的湧到耳朵裡。
「什麼玩意兒,又是乙等,考前我明明把經義都背熟了。」
「啊啊啊啊啊!我終於上甲等了,先生說過『只要次次維持在甲等,考中的機會就很大』。這麼看來,我明年還是有機會的。」
「秦湘又是萬年老二啊,也不知那『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