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踏上青竹結紮的臺階,卻也發出了吱嘎聲,掀開了帷縵,鄒氏轉過了身,露出一張冷清的臉,額前髮絲飄許,掠過臉頰,舞過唇角,蕭蕭然竟是一片嫻雅。
“來了?”
不待朱由崧回安,鄒氏率先開了口,道:“這幾日,你母妃定是嘮叨緊,心裡憋悶麼?”
朱由崧心裡一跳,這兩天老被姚氏叫去告話,看來鄒氏定然有所察覺,不過也沒什麼好憋悶的吧?她定是說得是反話。
心裡如是想著,朱由崧裂開了嘴,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道:“母妃,想哪呢,孩兒這不是來習字了呢。”
“母妃,孩兒可想您了。”
“是麼?”
鄒氏眉角輕挑,雙眼一亮,臉上還有愉色,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緊接著自個的大腿就是一緊,敏感的身軀不由得一顫,一下子變得僵硬。
朱由崧一把抱緊了胸口的大腿,不由捏了兩把,感覺肉實實的,很有勁道,全然不像姚氏那般軟呼呼,不禁問道:“母妃,您一般都練體麼?”
“唔?”
鄒氏臉上爬起一抹紅潤,沙啞的嗓音帶有磁性,道:“母妃倒是從小練,難道福八也想練麼?”
“母妃的練體是家傳的麼,好似沒聽說過母妃會功夫呢?”
朱由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傍敲側擊道:“外太公功夫一定很厲害罷?要不母妃不定會有機會練。”
“嗯,是的!”
鄒氏眉睫輕顫,呼吸間似乎變得深沉,沙啞道:“你外太公是錦衣衛都指揮僉事,確有一番功夫,不過只母妃練的只適合女子之體。”
如此說道,朱由崧明白了。早年似乎聽姚氏說過,鄒氏之父當年培養她,好像是想讓其進宮成為皇貴妃,不過萬曆只喜歡鄭貴妃,其父也只好選了福王。
當時因福王爭國本之事還沒個定義,若是當上皇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在早有準備之下,鄒氏從小練體到也說得過去。
正當朱由崧在青竹小築這個期間,西廂房裡,竹蘭靜靜的立在姚氏的身側,周邊的一眾侍女被揮得一乾二淨。
“竹蘭,你說福八給了那雙胞胎姐妹銀子?”
姚氏清脆圓潤的嗓音不急不緩,順手捏了顆葡萄,眉角一挑,頗為意外道:“你看清了是八兩銀子麼?”
“王妃,少爺給的是整顆碎銀,雖然小婢站得遠卻也能瞧得清。”
“看來福八還有很多事瞞著我這當孃的哩,小小年紀就學會藏私房錢了!”
姚氏眯起雙眼,接著道:“一出手就是八兩,這麼說來,福八恐怕藏得銀子應該不下百兩了吧?”
“小婢不知!”
這事兒本就是王妃讓她去看住的,由於時間過短,竹蘭也沒摸出朱由崧的底細,只能默默低下頭。
“咄,福八的性子還是我這個母妃比較瞭解,以他那可與王爺比擬的小氣性子,現在想來八兩銀子還是私房錢裡的一丁點,估摸著福八私下裡的銀子只怕有上千兩了呢。”
姚氏撥著葡萄皮,好似自語道:“福八的銀子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這事兒你定要盯緊了,一有動向就來稟告。”
“是,王妃!”
“哎,瞧你,怎麼就是這麼謹板呢。”
姚氏含了葡萄,美眸橫了她一眼,容顏嬌媚得一下子讓整個廳室內充滿了春意。
“不是說了麼,不用總是王妃王妃的叫,你也不必總是自稱小婢,這裡也只有我們倆呢。”
“王妃……”
竹蘭木然的臉兒突兀的爬起了一抹紅潤,但容顏給人的感覺卻始終清麗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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