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了一句後,又接著說道。
“我哪裡沒勸過她?她就是閒不下來,我也沒辦法呀,不過我都有叫月蓉和一個小頭守著她,好歹真有…身邊也有人在,左右再熬過兩個月吧,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賈迎春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蕭雲點點頭,他曉得妻子是不會放任自己貼心的丫鬟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事的,再說,他們做下人的是萬幸遇上好主子,不然的話,哪能有個停歇的時候?
滿月當天是蕭雲他們自來到海寧之後,第一次家裡這麼熱鬧的,衛所指揮使蔡允及指揮同知高勇也派了家裡人送禮過來,這兩位倒是識趣的,蕭雲雖說官級不如他們,但耐不住蕭雲的背景比他們強硬,又是說不準哪裡就會回京高升的,所以從來不敢幹涉蕭雲在衛所裡的作為,甚至隱隱有絲巴結討好的意味。
而蕭雲通常是不把他們的舉動放在心上的,也沒做過什麼踰矩的事,來到這裡近一年的時間,從來是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除了偶爾見到另三位僉事惡意剝削士兵時,會不經意地勸上幾句之後,他也不會故意仗勢壓人。
不過許多衛所都有軍官壓榨士兵的情況,蕭雲自己明白他插手不了太多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幫著幾個家裡情況比較差的,好歹叫他們能吃飽穿暖而已,他也不是慈善家,更不是富豪,不必要打腫臉充胖子。
“夫人的孩子真是可愛,叫人好生羨慕呢。”一個有些熟又不太熟的聲音在賈迎春耳邊響起。
賈迎春有些戒備地轉頭一看,原來是幾個月前,總三天兩頭來家裡想自薦姨娘的那位徐姑娘。
“徐姑娘要是羨慕,不如早些和童知事成親,順利的話,明年也能有個胖娃娃抱在手上了。”賈迎春不以為地淡淡笑道。
“哼!”徐姑娘冷笑一聲,卻又不敢對賈迎春如何。
說起來也是徐姑娘的造化,那時蕭雲聽說徐僉事的夫人帶著一個年輕小姑娘時時在他家進出,他就立刻劃拉了衛所裡的一干未婚小夥子,然後‘很好心’地替那位剛升為知事的童恩保媒,將徐姑娘許給那個童恩。
這種事聽起來似乎不錯?然眾所周知,童知今年已經三十出頭,原先娶了個婆娘,五年前才難產過世,留下一個女娃兒,今年將將要五歲,這位徐姑娘過去可是要當便宜孃的呢,可是徐僉事和他那個堂兄弟卻不敢說一個不字,想當初,他們都認為蕭雲這小子是靠著祖蔭才能來這個地方當官,而且他這樣子等於佔了兄弟們一次升遷的缺,所以有些看不起他。
偏沒想到的是,才不到半年時間,蕭雲就已經把整個衛所的人整了一遍,如今誰也不敢說蕭雲沒本事不說,還得多加討好,深怕他一個不高興,回頭向上司告狀,叫他們倒大楣。
“徐姑娘這是怎麼了?喉嚨不舒服的話,那邊正好有熱茶能暖暖嗓子,若是身子不舒服,我勸妳早些回家休息的好,我們奶奶還得養孩子,身子骨可禁不起一點半點的病痛。”站在賈迎春身側的司棋早從繡橘那裡聽過這位徐姑娘的偉大事蹟,如今又見到她對賈迎春沒半點敬重的模樣,當下就來氣了,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妳!也就是個伺候人的丫鬟,有什麼好神氣的?!當我稀罕不成?走就走,要不是嬸嬸找我來,我還不願意上門呢。”徐姑娘有些兒腦羞成怒地回嘴道。
“哦~~小秋,還不趕緊送這位姑娘出門,我會記得日後若還有聚會什麼的,一定不會給姑娘添麻煩的。”司棋故作一臉恍然,笑盈盈地福身說道。
徐姑娘饒是臉皮再厚,也擋不住司棋再三的明嘲暗諷,立刻臉色變化莫名,難看至極地隨小丫頭走出門去。
猶在宴席上的幾位婦人也多是聽說過先前的事,她們一方面羨慕賈迎春的好運氣,竟能嫁給蕭雲那樣專情的好男人,一方面也覺得賈迎春頗敢直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