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的天才記憶力為零。
田理愧疚不已,小跑著去找宮中的熟人。我找了個背風的好地方曬太陽,等了一會三個字蹦進耳朵,隱約聽得正是“忽公子”。
我心頭一跳,要知道,在周朝,可不是是個男人就能成為公子的,這絕對是王子的代名詞。
我忙探出頭,只見一抹雪白立在不遠處。他身後是一顆碩大的老樹,乾枯的枝椏伸向蒼茫的天,越發顯得人孤涼。
原來他就是忽公子,難怪出手那般大方。我恍然大悟,早知如此,半路截下他就是。這回可不能讓他跑了。
我連忙向他跑去,兩個黑影刷的突然出現,同時擋在面前。一人奇道:“咦,原來是你。”
鐵塔男站在兩個侍衛身後,稀奇的看著我。不遠處,空白者也看見了我,笑了一笑。
不得不說,經常不笑的帥哥,一旦露出笑容,極具殺傷力。可是那笑像蕭瑟的寒風,彷佛世界上只留下他孤獨的旅行者。
我本來是懷著迫不及待的心情,不知怎麼平靜下來,緩緩走到他的身旁。
他說:“你說山的後面有什麼?”
他看著的是東方。我說:“山的後面,是海。”
他問:“海的後面呢?”
我說:“海的對面是陸地,陸地上有高山,有草原,有丘陵,有湖泊。”
他看了我一眼,他問:“你看到過?”
我點點頭,看過電視,也應該算是看的範疇吧。
鑽石男的身份 ;(3)
他說:“可我的天,只有這麼一小塊。”
為什麼他這麼悲觀,一個即將擁有一個強盛王國的公子,被無數女人愛慕的王子,為什麼像被世界拋棄了一般?
我說:“天很大,只是你的心很小。”
他看著我,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子。”
我笑了,這是一句讚美嗎?自從變成醜女,我已經分辨不出什麼是真心的讚美,什麼是惡意的諷刺了。
我和空白者站在風中,一同遙望著東方,日頭升起,已近正午。
鐵塔男稟道:“公子,該回去了。”
空白者看著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若芽。”我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煩,沒敢把我的姓告訴他。
他說:“若芽,以後你可以經常來看我嗎?”
我求之不得,空白者遠去,虛空的像一個影子。
鐵塔男笑道:“若芽姑娘,你以後一定要經常來啊,還從來沒見公子這麼高興過呢。”
高興?除了最初那一抹幾乎察覺不出來的微笑,空白者一副對宇宙深思的表情,哪裡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我回到原來的地方,又等了好一會,田理急匆匆跑來。他的那個熟人給忽公子辦事去了,他等了好一會,只得來找我。我笑笑,我已經見到忽公子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晚上回到五星飯店,我立即不惜血本叫阿寶買了一塊上好的絲絹,憑藉對初中地理僅剩的記憶,將世界地圖畫了個大概。我猜,肯定有無數個小島,包括夏威夷在內都被我漏下了。當然,臺灣我是不會忘記的。
阿寶舉著小油燈站在我身後,他問:“這是什麼?”
我得意道:“地圖,世界地圖。這裡就是大周。”我指給他看公雞。
阿寶嗤道:“哪裡有這麼大,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明明是夷狄的地方。”
我心裡暗切了一聲,小心吹著地圖。阿寶不過是井底的一隻青蛙,哪裡知道歷史上將會發生無數次民族大融合。對了,阿寶不僅是青蛙,還是一隻古代的青蛙,整天鼓著腮幫子,看我不順眼。真不知我是哪裡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