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叫了,太陽還沒有出來,夜更加的黑暗。喜燭滅了,我的淚乾了。
婚禮不速之客 ;(4)
我終究是成了翟玉七的妻子。第二天和翟玉七一起給老爹奉茶。老爹紅光滿面,我面色焦黃。老爹看了看我,又看翟玉七,想說話,又沒說。我看著朝陽,我想,鬼谷子和天靈地傑占卜的卦,破了。
我這算是衝破命運了嗎?未來將會怎樣?
翟玉七說:“爹,我去學堂了。”老爹驚訝道:“怎麼今天還去,不歇一天嗎?”翟玉七道:“小婿沒有告假。”老爹看了他,不好說什麼,又看我。我說:“去吧,午飯給你送到學堂。”
翟玉七一走,老爹過來道:“阿春,爹怎麼覺得玉七怪怪的。”我說:“哪有,您多想了。”我正勸解著,廂房走出一個人。
居然是小白臉。
老爹喊道:“小夥子,酒醒了。”老爹又看我,問:“阿春,這是咱家哪個親戚來著,如今小輩都長打了,爹我都認不全了。”我胡亂編了個遠親,老爹哦了一聲,招呼小白臉吃飯,自個先進屋了。
小白臉的臉木木的,人也鈍鈍的,大約酒還沒醒透。他直直的看著我,好半天道:“阿春,昨天我夢見你嫁人了。”
我冷冷的道:“那不是夢,我已經嫁人了。”
小白臉不動了,他呼嚕了一把臉,他說:“阿春,那個,恭喜你。我有事,先走了。”
小白臉一溜煙走掉,我的心空的難受。小白臉,為什麼你不是那個能帶我離開這個痛苦境地的人。
我給翟玉七去送飯,學生們已經走光。翟玉七孤零零坐著,面前是一本書,眼睛看著書,心不知去了哪。我將飯盒放在桌上,我說:“吃吧。”然後轉身離去。
走了十多步,傳來翟玉七的聲音,他說:“阿春,謝謝你。”
謝我,謝什麼,謝一個沒有實質也沒有愛情的新婚之夜,還是謝這個混沌的人生選擇。
沒有奇蹟出現,我頂著翟玉七妻子的身份,繼續著我的生活。老爹的病奇蹟般的痊癒了,走路生風,一點不像病過的人。我想,這場婚姻中,只有老爹,是快樂的吧。
我的婚後生活 ;(1)
我和翟玉七之間,用舉案齊眉來說一點不為過。本來,這是個形容夫妻和睦的成語,現在親身體會,才知道,這樣的夫妻,哪裡還能算的上夫妻。有很多時候,我渴望翟玉七能跟我吵一架,然後,給我一紙休書。
可是,無論我如何胡攪蠻纏、撒播耍賴,翟玉七隻是靜靜的看著遠處,彷彿我只是空氣。
我越來越煩躁,以三十九歲的高齡長了滿臉不青春的痘。我不用照鏡子就知道,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鼻頭那顆大紅豆,簡直快把我弄成了酒糟鼻。我開始自暴自棄,每天矇頭垢面,一遍和村人說話,一遍頻頻展露牙上的菜葉子。
我邋遢透了。翟玉七卻依然是世外高人的模樣,不以為意,將大把的時間用在教書上。回家看到我,彬彬有禮的說“娘子,我回來了。”
我要瘋了,在院子裡坐地打滾,一個人突然衝過來,給了我一巴掌。捂著臉,紅著眼,是老爹。
老爹氣得白鬍子直顫悠,他說:“阿春,你這是在懲罰爹嗎?”
不,爹,我不是在懲罰你,我是在懲罰我自己。可是老爹,在我面前哭起來,他說:“阿春,爹想讓你嫁人,以為是為了你好……”我抱著老爹痛哭失聲。翟玉七站在院中,依然看著遠方,一言不發。
就在我以為這一世的人生將以此為終結的時候,傳來訊息,龐涓率領十萬大軍進攻韓國。韓國是個小國,哪裡抵擋得住龐涓的進攻,韓國國君接連派出使臣,像齊國求救。
這個訊息傳來,我一下子激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