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府,怕是……”他這樣說,是有這樣的擔心了,雖然臨安公主勢力很大,又有裴皇后、雍文太子做靠山,但是這樣輕而易舉地打死身有誥命的夫人,傳出去怕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臨安公主固然是一時之氣,回過頭來,她將一切的罪過推在自己這等小人身上,他們可如何擔當得起啊!
臨安公主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必憂心,我親自帶著這屍體去一趟清平侯府就可以了。”說著她漠然地道,“你去將那清平侯夫人好好整理一番,萬勿讓別人看到傷痕才是。”
護衛一聽不禁嚇了一跳,低聲地道:“這……看不出傷痕?”
臨安公主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在我府上做了這麼久,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
護衛一愣,心中暗暗地道,這麼嚴厲地打下去,連腿都打斷了,怎麼還能看不出傷痕呢?他嘀咕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只要找府中的裁縫來縫合屍體,再想法子修飾一番不就好看些了麼……他躬身道:“好,奴才這就去辦,請公主放心。”
半個時辰後,清平侯夫人已經被重新整理了一番,裝進了馬車,只是她來的時候是活的,走的時候卻是斷氣了,臨安公主親自帶著這一輛馬車來到了清平侯府。
清平侯此時正在書房裡急地亂轉,這一天下來,他的夫人還不知道去了何處,雖說這女人愛惹事,可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他也曉得她的個性,所以心頭不免擔憂起來。再加上他曾聽聞自己的夫人最近總是上郭府去鬧事,他生怕這女人再和齊國公郭素槓起來,誰知得來的訊息卻說清平侯夫人根本不在齊國公府,不知道去了何處,聽到這裡,他心中更說不出話來了。
溫歌瞧見了,溫柔地勸說道:“父親不必擔心,母親是有分寸的人,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清平侯瞪了她一眼道:“很快?你看外面天都要亮了,她在外面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溫歌聞言,面上掠過一絲冷意:“父親,母親不會出什麼事情的,說不準是在哪兒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老管家躬身稟報道:“老爺,二小姐,臨安公主親自送了夫人回來。”
清平侯一怔,隨即道:“臨安公主?她怎麼來了?”
溫歌站起來道:“父親,最近母親經常去臨安公主府,興許在那裡遇上了什麼事情,公主便護送她回來了。”溫歌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到,母親一直怨恨郭府,想方設法的想要和對方為難,近日來好不容易和臨安公主搭上了線,經常鬼鬼祟祟不知所蹤。
溫歌心裡對此事很有看法,她一直便認為自己是要嫁到齊國公去的,母親與對方鬧得太僵,於自己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想那郭澄少年英俊,風度翩翩,她心中還是十分滿意這個如意郎君,更何況郭家的兩個長子都長期駐守在外,她嫁過去就是當家的兒媳婦,說不定齊國公的一切都會由她的子女繼承。想到這裡,她不禁埋怨母親多事,在她看來和平過渡比鬧上門去要好得多了。她相信,憑藉自己的心計和手段,再加上這樣的美貌,一定能夠打動齊國公府和郭澄的心,到時候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如此費事?話是這麼說,她卻不敢把事情向父親和盤托出,只是溫聲道:“父親,既然母親已經回來了,我們就去看看吧。”
臨安公主駕到,清平侯自然不敢耽擱,連忙帶著溫歌急匆匆地去了廳堂之上,剛一見到臨安公主,連忙拱手道“臨安公主駕臨寒舍,有失遠迎。”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臨安公主身後的兩個婢女扶著自己的夫人跌跌撞撞進來,隨後將她放在椅子上,清平侯夫人雖是面色紅潤,衣衫整齊,卻是雙目緊閉,頭軟軟地垂著,彷彿像是喝醉酒一樣。他不禁惱怒道:“夫人,你這像什麼樣子?還不快起來?”可清平侯夫人像是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般,毫無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