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還那麼巧被母親挑中了呢?這不是前後矛盾嗎?”李未央一字一句地道。
李蕭然的神色越發難看,快速將那畫取出來仔細看了又看,斷然道:“不,這不是劉舒的作品,這是一幅偽作!”
眾人面色都是一變,竟然是偽作?!
李蕭然對書畫十分有研究,他指著這一幅清風圖,面色冷凝道:“劉舒每次作畫必定是醉醺醺的,正是因為他這種不拘小節的性格,畫上的題款都是一反常規,正統章法是從右向左,寫在畫面空白處,而他卻從左向右,題於竹石空隙之間,書體是隸書與行楷結合,行款不是直書到底工,而是大小不一,高低錯落,看起來逸趣橫生!可是這一幅畫,雖然表面上和清風圖一模一樣,題款卻和普通的畫作一模一樣,是從右向左的!所以,這絕不是劉舒的作品!”
李老夫人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道:“公主是不會送偽作來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將這幅畫掉包了!”
眾人的眼光重新回到了李未央的身上,她卻冷冷一笑,道:“這麼說,大家都是在懷疑我了?府裡頭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固定的,誰買了什麼藥誰用了什麼藥,府裡頭的大夫最清楚,我何曾碰過麝香呢?甚至連我屋子裡的香爐都是清心香,最平和不過,半點麝香的成分都沒有,敢問一句,要害人,我去哪裡弄麝香來?這可不是尋常東西,既然你們懷疑,不妨去外面鋪子問一問,看我或者我的丫頭可曾踏進藥鋪半步!”
“敢問三小姐,你肯讓人搜一搜嗎?”榮媽媽冷冷道。
“搜吧。”李未央冷聲道,她早已猜到對方會這樣做!橫豎不過這點伎倆罷了。
羅媽媽看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點點頭,羅媽媽便帶著人去了,過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回來,稟報道:“三小姐的屋子乾乾淨淨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李老夫人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希望李未央跟這件事情有關係。
這時候,就見蔣月蘭緊咬了一口細白的銀牙,既似銜恨,又似隱忍,大聲哭起來:“老爺,如果不是三小姐,那又會是誰在畫上動了手腳呢?您要還給月蘭一個公道啊!”
李蕭然頭痛欲裂,他冷聲道:“真的什麼都沒有查到嗎?”
羅媽媽立刻回答:“奴婢仔細檢查了,什麼都沒有找到。”
榮媽媽則在一旁突然道:“老爺,還有七姨娘呢,她那裡未必沒有吧!”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榮媽媽,七姨娘是最老實不過的人,你連她都懷疑嗎?或者你乾脆說,是我四弟的身上帶了麝香更好一些!”
榮媽媽暗暗冷笑著,狀似不經意的說道:“三小姐,奴婢不過實話實說,你又何必惱羞成怒呢?”
李未央微勾了唇角,把些許笑意都印在眉眼之間,一時只讓人覺得好像一種裹在冰層裡的火焰撲面而來:“哦?你是實話實說?那為什麼要將髒水潑到七姨娘的身上。”
“是不是潑髒水,把她叫來就知道了!”李蕭然冷聲道,說著揮了揮手,吩咐人去請七姨娘。
李未央揚唇一笑,卻是冷冷的、陰陰的,叫人看著心裡發寒。她心中其實再明白不過,對方的目的不僅僅是自己而已!看著不遠處床上柔弱的主母,她冷笑一聲,蔣月蘭,你還真是夠膽,冤枉我便算了,還要拉上七姨娘,好,很好,實在是太好了!
“老夫人,老爺。”談氏行罷禮,卻不見他們說話,只得尷尬站著。底下跪著劉媽媽,李未央面色冷凝,七姨娘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
“談氏,夫人落胎了。你可知道?”李蕭然目光直視著她,帶著說不出的嚴厲。
七姨娘見李蕭然問話,口氣十分不悅,急忙道:“夫人出事了?我並不知曉,否則早已來看看。”
“這就不必了,我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