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哪裡丟的起這個臉?!想著她只是一時被人迷惑,因而強按捺著火道:“夫人,你別胡思亂想了——”短短片刻,稱呼已經又換了,不過是在不斷地提醒對方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我沒有!”蔣月蘭激動起來,她擲地有聲地道,“我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這虛禮臉面都是人自個兒在為難自個兒——人死如燈滅,什麼也都沒了,我什麼都不怕了,你遂我一個願又何妨……”
榮媽媽看著她,面上露出驚恐地神情,不料蔣月蘭卻突然站起來,撲進她懷裡渾身顫抖地道:“幫幫我!幫幫我!我就是沒辦法對他死心,我原來以為,他那樣的人,沒有一個女人能得到他的心,現在才知道是可以的!他竟然跟她在一起,他們也一樣是不可以的,可他還是喜歡她,既然她可以,我為什麼不行,我有哪一點不如她……”
榮媽媽看著一手帶大的小姐如此,心裡卻不免有些難受,半晌才開口道:“奴婢——盡力而為吧。”
客廳裡,白芷稟報道:“小姐,奴婢已經吩咐過咱們這邊的丫頭,任何時候沒有回稟過您都不可以擅自進入夫人的屋子。”
李未央點點頭,東邊的屋子蔣月蘭住進去了,李未央的人為了避嫌,自然是不能常常進去,避免傳出什麼莫名奇妙的流言。
“夫人那邊也防備著咱們呢,她用的都是自己的廚子、自己的丫頭,從來也不使喚咱們的人。”白芷繼續道。
李未央沉吟片刻,嘴角翹起,淺笑道:“這樣最好。”只是,蔣月蘭一邊作出防備她的樣子,一邊住在她的院子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不成真的是為了李敏德?應該不會這樣簡單,蔣月蘭的心思,李未央反倒有點摸不透了。
白芷也很是奇怪,原本以為蔣月蘭是想要藉機會找三小姐的麻煩,可是如今她身邊是她自己的丫頭照料,起居也輪不到別人插手,誰還能說閒話,若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哪怕是有心人生硬的要將罪名灌到李未央的身上,也不能有什麼大作用。這樣一來,對方豈不是完全白費功夫嗎?這種舉動,倒不像是蔣月蘭所為了。
日子匆匆流逝,一個月中李家都是風平浪靜,直到李家二少爺娶親的大好日子到來。
一大早,蔣月蘭坐在銅鏡前,丫頭在為她淨面挽發,蔣月蘭看著鏡中的女子,臉色隱隱蒼白,便吩咐丫頭多上了兩層胭脂,臉色這才看著好多了。
“夫人,這衣裳有點穿不下了,奴婢給您在腰上放了兩寸。”小丫頭春菊捧著一襲紅色的長裙過來,笑盈盈的道。
蔣月蘭盯著那一套華貴的禮服,眼神閃爍了幾下,竟然挑起裙襬,在手中翻轉著打量許久,忽而重重地將托盤打翻在地。
春菊渾身一顫,看蔣月蘭笑意深深,可笑中的冷意讓她遍體生寒。
“夫人!求您饒恕奴婢!”雖然口中說錯了,可春菊卻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蔣月蘭伸手撫了撫髮髻,漫不經心的道:“你是說我胖了。”
懷孕的人,吃的多運動的少,自然而然會發胖的,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可是看著蔣月蘭的神情,春菊害怕的渾身發抖,連聲道自己錯了。身子更是從開始的輕微顫抖到現在的無聲僵硬,越來越冷,直到凍成寒冰,再無一絲溫度。
蔣月蘭目中一寒,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聲音酷寒如冰雪:“掌嘴。”
春菊的身子一僵,卻不敢多言,開始拼命地打自己的臉,蔣月蘭享受地聽著那聲音,目光陶醉。屋子裡,噼噼啪啪地巴掌聲不停,地上漸漸凝聚起一團血跡,卻是臉上的面板都被劃破了,流下血來,春菊每打她自己一下,蔣月蘭的笑容就越是燦爛。
足足打了一百來個巴掌,春菊整張臉都泛出了烏青,蔣月蘭才緩緩道:“好了。”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