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手裡,也莫怪皇上也懼他三分,想將公主下嫁換來他的忠心耿耿。
豈料,他抵死不從,一回兩回……太多回了,皇帝老子的老臉掛不住,適巧邊關外敵入侵,就順便將他推到邊關去打火。
宇文歡橫覷一眼,稚氣盡脫的俊顏比起當年多了幾分沉穩和內斂,而噙在唇角的笑意比起當年又邪魅了幾分。
“他想給,我就得要?”哼了聲,遠遠便瞧見有座鑾轎接近,他想也不想的欲出外城門,卻聽見有人喊著。
回頭,瞧見馬御醫上氣不接下氣地衝來。“爵爺。”
宇文歡撇起唇,微嘖了聲。“等著呢,緩走點,要是待會斷了氣,可不關本爵爺的事。”
“爵爺。”馬御醫調緩氣息,漲紅的老臉總算恢復了正常。“這是這個月的藥單,雖說不能讓幸兒姑娘有所進展,但至少不再敗壞。”
接過單子,宇文歡微頷首。“讓馬御醫費心了。”這六年來,為了幸兒那時好時壞的身子,他費盡了心神,南北搜刮各式珍材良藥,但依舊也只能勉強穩住她的心脈,不讓身骨再差下去。
“一點都不費心,就有一事……想麻煩爵爺。”馬御醫有些欲言又止。
“說。”
“不知,能否,讓……老夫插隊,向幸兒姑娘訂幅版畫?”話說得斷斷續續,像是難以啟口極了。
訝異的光痕瞬間沒入漆黑如子夜般的眸底。“……幸兒的版畫?”
這些年,他放任慶兒和無咎教導幸兒,讓她在府內可以無後顧之憂地自由來去,隨意走動外,還能夠盡情做她想做的。
沒想到,她揹著他,竟成了一代版畫大師了?
“是啊,爵爺,你不知道嗎?幸兒姑娘的版畫在王公貴族中異常搶手,一幅畫有時叫價都要百兩呢,想跟幸兒姑娘買賣,還得要二爺牽線才成!”
換言之,是慶兒在哄抬幸兒的身價?懶懶的眉微挑高,細付著那混蛋到底在幹什麼?
正暗惱著,卻突地想到這些時日來,一些向來與他極為不對盤的皇親國戚,全都有意無意地向他示好……
“我照顧幸兒姑娘也九年了,她都沒送我呢。”馬御醫輕輕地抱怨著。
宇文歡眼角抽搐。
住同個院落,他連幅版畫都沒見過,還敢同他抱怨?!
眼角餘光瞧見無咎笑得很幸災樂禍,像在笑他誰要他故意避開幸兒。
哼,他蓄意不和幸兒親近的理由,他會不知道嗎?又是一個混蛋!
“爵爺?”馬御醫輕喚著,還在等下文。
宇文歡不耐的瞥他一眼,但又想這些年全靠他穩住幸兒的身骨,儘管不悅,還是勉為其難地說:“本爵爺替你說說吧。”真沒料到官說一詞,有天也會用在他身
“老夫感謝不盡,請爵爺同幸兒說,老夫想要一幅猛虎下山圖。”
聞言,他眉頭挑得極高,唇角似笑非笑。
馬御醫見狀,立即改口。“她隨意即可。”
收回目光,準備打道回府,卻瞧見鑾轎已來到面前。
走不了了。
鑾轎停住,宮女掀了錦簾,裡頭走出個絕色美人,儘管面帶不悅,卻無損她豔麗無雙之姿。
“臣,見過公主。”他微行禮。
“宇文都督,你真寧可遠征邊關,也不願本公主下嫁?”朱香吟杏唇微掀,吐氣如蘭,然細緻的眉卻微凝寒意,帶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臣尚無意成親。”語氣淡漠,儼然不把她的控訴放在眼裡。
若說朱香吟有著與生俱來的威嚴,那麼宇文歡眉目間的詭邪和舉止間流露的霸氣便是渾然天成,兩人看起來是如此登對,事實上卻又是水火不容。
“你年紀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