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瞥了他一眼,“喲,你少爺竟然還有一天要我來幫襯啊。你這手怎麼回事?別是蠢到用了苦肉計了?”
章錚嵐覺得在目前這問題上,老太太顯然佔了上風。不過只要能在這事上多一分勝算,怎麼著都行!
“行不行,一句話?”
老太太關小了火候,直視身邊高大出挑的兒子,“你是真心中意這姑娘?”
章錚嵐笑了一下,“非她不可。”
老太太之前還有點懷疑自己這沒定性的兒子是不是又只是想走馬觀花地談一場戀愛,應付他們兩老,現在她倒是有些擔心了,擔心自己兒子。這神態顯然是一頭栽了進去。還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什麼心態呢?
老太太嘆道:“我以前去給你算命,算姻緣,一說‘有想’,又說‘求則得之,舍則失之’,真成。”
章錚嵐是社會主義天空下長大的五好青年,品性又偏隨性恣意,對這種命理學說一向是一笑置之,不信也不在意。此時倒是被那“求則得之”弄得心中一動,差點就問出了:“那有說怎麼樣才能求得?”還好,還沒到病急亂投醫的地步。
老太太說:“你去看看人家姑娘弄好沒?沒有就幫幫忙,完了就把人叫出來吃早飯。”
章錚嵐一聽,笑了,“老佛爺千秋萬載,壽與天齊!”
老太太笑罵,“正經兒點!估計人姑娘就是看你沒型沒樣的才不搭理你。”
章錚嵐往外走時側頭說了一句,“我在她面前再正經不過。”老大已經忘了自己那些無賴行徑。
蕭水光正洗著,外面有人敲了敲門,開門進來的正是章錚嵐,他把手上的吹風機遞給她,水光慢了一拍接過。他還溫笑著問她:“我幫你吹乾還是你自己來?”
水光總被他搞得措手不及,停了一下才說:“我自己來吧。”
“好。”
他說完好就沒說別的了,可也沒出去。
蕭水光草草洗完,擰袖子上的水,儘量忽視身後的人。他倒是完全不覺得這樣站著尷尬,後來還走上一步來說:“我來吧,你這樣擰,回頭吹乾了肯定得起皺。”
他說著握住她的那隻手腕,拿了旁邊的一條幹燥毛巾,力道拿捏精準地幫她吸乾水,水光抽了一下沒抽出手,還惹得對方說了句,“你別亂動啊。”
水光對著這人總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當看到他虎口那傷口時,還是出聲說了一句:“你先去把自己的劃傷處理下吧。”
章錚嵐一聽她關心自己,呆了一秒,隨後眉眼都帶笑了,“不礙事,我是男人,這點傷算不得什麼。”說著那無賴勁又有點上來了,“不過臉上最好別受傷,你看,前天被你推下床撞的傷口——”然後就抬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你摸摸看,都留疤了。”
這親暱的說辭和舉動讓水光全身不自在,她擺脫了一下,對方很難得合作,竟就鬆開了手,看著她莞爾道:“幸好不是很嚴重,否則就破相了。”
水光忍不住說:“你又不是戲班裡唱戲的,要那麼好看的臉做什麼?”
章錚嵐聽了,失笑,“要好看的臉勾引你啊。”
水光就知道這人說不了幾句就會不得要領,幾次下來也習慣了,乾脆當沒聽見,轉身做自己的事去。她剛把吹風機插上,後面的人就靠上來說:“還是我幫你吧。”
水光嘆氣,就這麼點事需要兩個人麼,“你就不能先出去?”
“不想出去,我等你。”章老大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水光實在不願為這種沒意義的事去跟他爭論,開了電吹風想快一點吹乾就了事。但無來由有些惱。而後面立著的高大男人,看著鏡子裡她半垂著有點惱意的臉,笑著伸出手在鏡中輕輕拂過她的輪廓。橙色的暖燈,“隆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