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見裡面。
“珊珊。”齊夜雨按著她的肩,往旁邊拉,“別太靠近人家車子。”
他這麼說著,有點凝重的往育幼院看去。
“奇怪,有客人嗎?”巴珊珊突然興奮的睜大雙眼,“捐贈者嗎?開賓士車,應該是有錢人。”
“噓!”齊夜雨朝她比了個噤聲手勢,他可不覺得連車窗都貼到烏漆抹黑的車子,是來捐錢的。“我們等一下再進去好了。”
“為什麼?”她不明所以。因為這幾輛車嗎?
育幼院的門是敞開著的,巴珊珊不想待在外頭,逕自往前走去。
齊夜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的不安,因為這種車子通常都是黑道使用,他被“請”去過許多黑道家族盛宴演奏,還算熟悉。
只是育幼院為什麼會扯上黑道?是有負債嗎?
“哈囉!”巴珊珊突然站在大門前,對著孩子們打招呼。
一群小孩子驚愕的回頭看她,然後是一片沉默,緊接著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的驚喜尖叫,“珊珊姐姐!”
巴珊珊的聲音打破了先前瀰漫在育幼院裡的死寂,齊夜雨看孩子朝她衝過來,連忙上前保護住心愛的老婆,順便告誡那群小蘿蔔頭,他們的珊珊姐姐肚裡有寶寶了,不可以衝撞。
將她扶到就近的長椅上坐好,孩子們圍繞著她,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報告自己的近況。
巴珊珊的笑顏開展,她咯咯的笑個不停,雙頰紅潤、輕快爽朗,正是讓他一見鍾情的模樣。
有別於這頭的熱鬧,就在鋼琴邊的長椅上,他看見幾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站立著,墨鏡和不苟言笑的神態,不是保鑣就是黑道,他不可能認錯。
長椅上坐著院長,她身邊還坐了個男人,那男人背對著他們,狀似大方的蹺著長腿,長臂掛住長椅椅背上,他們低語著,但是他可以瞧見院長略微發顫的身體。
瞬間,那男人突然回過頭看著他。
齊夜雨在一秒內被抓住目光,但他不躲也不藏,而是抹上和煦的笑容,還對對方揮了揮手。
“院長。”齊夜雨介入了對話。既然對方注意到了,不如就幫個忙吧!
院長轉過頭看他,臉色相當鐵青,“齊先生!”
“嗨!我帶珊珊回來看你們,一切都好嗎?”齊夜雨自在的走上前,跟那坐在長椅上的男人面對面,“嗨,是捐贈者嗎?”
那男人全身散發著肅殺之氣,一旁站的人也沒閒著,齊夜雨逼近時,他們便蠢蠢欲動,若不是男人使了眼色,只怕他們已經有所動作。
這種場面齊夜雨看多了,有一回他在黑手黨某位大哥的生日會上演奏,臺下突然有一桌人拿刀互刺,鮮血四濺,他還是得假裝沒事的把樂曲奏完,鞠躬時那桌才砍完人的還對他報以熱烈的掌聲。
“是、是啊!”院長連說話都打結了。
“齊?”那男人抬頭望著他。
老實說,依照他的標準,這男人也是相當性格的型別,五官很深,粗獷硬朗。
“您好,我是齊夜雨。”他大方的朝著男人伸出手。
男人一聽見他的名字,突然薄唇微啟,他隔著墨鏡打量著他,好一會,才握上他表示善意的手。
唉,掌中有厚繭,指頭也有扳機繭,百分之兩百是黑道份子了。
握完手,那男人起了身,巴珊珊正帶著孩子們往這邊靠近,他回首望著巴珊珊,再看向齊夜雨,最後視線落在院長身上。
“修女,上帝不會原諒說謊的人。”那男人一整西裝,“我也是。”
他冷然一笑,對著一位屬下丟了句日文,朝著齊夜雨頷首,逕自往外頭走去。
黑西裝的人跟著離開,其中一位邁開腳步前自懷間拿出一包厚厚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