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燈，夕陽僅剩的一點點餘暉，已經沒辦法將這裡照亮。
他看到小棗的臉，借著那細微的光亮，和她臉上極其細小的絨毛。
她睡著了一向雷打不動，之前枕在胳膊上，剛剛大概是轉了下腦袋，所以對這他的這邊臉頰，有淺淺的紅印兒。
路瑾凌怕她著涼，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要給她披上。
側頭一看，電腦螢幕上還照著她的臉，側面的電腦上滾動著彈幕。
&ldo;飼養員再把頭稍微低下來一點點，就能看到啦！&rdo;
&ldo;小棗不把攝像頭調這麼低就好了，哎呀真是急死我了。&rdo;
&ldo;咱們悄悄的，別讓飼養員發現小棗的直播沒關。&rdo;
路瑾凌淡淡地說：&ldo;我已經發現了。&rdo;伸手，果然替小棗下撥，螢幕黑了，直播間裡的留言卻滾動個不停。
&ldo;小棗的電腦為什麼沒有自動鎖屏！全黑了就好了，飼養員就看不到咱們了！&rdo;
&ldo;就差一點點兒！不過飼養員大人的聲音好好聽哦，好爺們，想嫁。&rdo;
路瑾凌這次直接面無表情地幫小棗把兩個電腦都關了。至於桌子上這些東西，他沒幫她收。
用外套裹著她，伸手就把她抱起來，這麼輕的體重，平常那些東西也不知道被她吃到哪去了。
這裡有休息室，被褥都是新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打掃，所以房間很乾淨。
路瑾凌把小棗放在兩米二的大床上，又幫她把被子蓋好。
本以為她要再睡一會兒，誰知道小棗竟慢慢醒了。水汪汪的眼睛迷濛地眨了眨，小棗問：&ldo;路叔叔，你怎麼來啦？&rdo;
&ldo;我不來，你還想趴桌子上睡多久？&rdo;路瑾凌就是因為關心她，才控制不住火氣，&ldo;你直播什麼不好，直播喝酒，你才多大？&rdo;
小棗被他說懵了，縮著小腦袋不講話。
她細細地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在喝蛋酒的時候，一下子就堅持不住，睡著了。
路瑾凌看她這麼心虛，又是想罵她，又捨不得。&ldo;你說說，你喝了多少？&rdo;
小棗把一隻手從被子裡面抽出來，比了兩個指頭。
&ldo;你竟然喝了兩瓶？白酒嗎？&rdo;路瑾凌好像揪著她的臉蛋擰兩圈，他們警局多少男人都喝不上兩瓶白的，她可真敢嘗試啊。
小棗趕忙搖頭：&ldo;不是，我就喝了兩小杯，真的不多。&rdo;
路瑾凌知道她不會說謊，氣消了一點兒：&ldo;兩杯也不少。&rdo;
小棗比比劃劃：&ldo;我是勾兌了可樂雪碧一起喝的，酒加起來就六十毫升……&rdo;
路瑾凌想到她的飯量，有些驚訝，她酒量竟然這麼差。
&ldo;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喝，下次就不要逞能了。&rdo;
&ldo;好噠捏。&rdo;
&ldo;起床坐會兒，帶你回家。&rdo;
&ldo;嗯嗯。&rdo;
雖然答應了，但是小棗坐不住，她說要去把桌子收拾一下。看到擺在上面的蛋酒，她饞貓似的舔了舔嘴唇。
路叔叔這會兒還在休息室呢，看不到。再說了這蛋酒濃度很低的，她又喜歡喝，扔了多可惜啊。
於是她就像是個偷吃零食生怕被家長發現的孩子，捧著蛋酒，幾口就喝光了，滿足地長出了一口氣。
路瑾凌威嚴的聲音從她身後乍起：&ldo;幹什麼呢？&rdo;
小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