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朝剛散,各方都開始議論起江夏權力被架空的事。咋一看這件事似乎只是江夏一個人的事,但實際上江夏如今一退出,牽扯的事就太多太多了,大明政壇格局的變化,空出來的那些政治資源的爭奪,以及哪些人會在這一場變故中獲益,哪些人又會因為這場變故遭難,自己該如何提前準備。。。。。。等等,很多值得商議和考量的事情。
首先對這件事反應最大的自然是劉瑾。
在東廠劉瑾的書房之中,一直留在京師沒有離開的張鶴齡和張延齡正和劉瑾商議著江夏離開的事。
張延齡張口的第一句就是:“太好了,這次總算拔出了江夏這個眼中釘。大哥,劉公公,你們說咱們現在是不是立刻派人去幹掉江夏?”
“不行。”
張延齡話剛說完,張鶴齡和劉瑾卻異口同聲地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兩人對望一眼,劉瑾點了下頭示意張鶴齡先說。張鶴齡也對劉瑾點了下頭,然後說道:“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況且江夏現在只是暫時退出,並不代表他永遠都不再回來了。
江夏和朱厚照的關係實在是太奇怪了,輕易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沒有他,我們對付朱厚照反而更加容易一些。
要是現在他離開了我們還去招惹他,以他的性格萬一跟我們來個魚死網破,我們恐怕也會很麻煩。”
待到張鶴齡說完,劉瑾也點了點頭。說道:“不是不殺他,而是還沒到殺他的時候。沒了朱厚照,江夏就是一隻我們隨時隨地能輕易碾死的螞蟻。”
張延齡很少和江夏交手,所以對江夏並不熟悉。如今見自己大哥張鶴齡以及平日最想殺江夏的劉瑾都不願意招惹江夏,張延齡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而問張鶴齡:“大哥,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對付朱厚照?”
張鶴齡目光看向劉瑾那書房的門,眼神有些飄忽。“怎麼對付?按照姐姐原本的計劃做就行了。”
“江夏離開了,現在皇族龍探又來了一個張永,咱家這個老對手也不比江夏好對付到哪兒去啊。”劉瑾嘆息了一聲道。
論底蘊,張永可比江夏強多了。以前劉瑾仗著有東廠,所以一直壓張永一頭。現在恐怕張永反壓他一頭都說不定。
突然間劉瑾想到,要是江夏這次退出以後,留張永和自己鬥。最後無論誰輸誰贏,另外一個必然實力大損。那個時候他要是再出來,豈非就等於坐收漁翁之利?
張永的府宅之中,他的心腹成員也正與他聚在一起談議著江夏離開的這件事。
要是江夏離開張永是最先知道的,因為離開之前江夏還去給他告了別。
作為張永手下的第一智囊,一向不太露面的皇甫清風也在。張永看向專門負責訊息打探的柳欽問道:“如何?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柳欽回答:“回公公的話,現在皇族龍探的核心人物基本上都已經跟著陸續離開了京師,江夏他們是乘船走的,目的地是哪兒暫時還不清楚。”
“皇族龍探的核心人物全都走了?那皇族龍探豈非成了一個空架子?”張永的另外一個心腹,田天啟說道。
皇甫清風搖了搖頭,道:“要的就是這個空架子。江夏的人,即便是留給公公,公公當真敢放心大膽的用?還不如就放他們離開,我們接過皇族龍探這個空架子重新組建,相信以公公的實力,要不了多久就能將皇族龍探變得比以往的皇族龍探更強。”
張永微微一笑,道:“我這個江兄弟這次還真是送了我一份厚禮啊。有了皇族龍探,劉瑾這個老賊恐怕也沒什麼資本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之前我還想著讓劉瑾和江夏去拼個你死我活,我再坐收漁翁之利。如今一看,我這如意算盤落空,倒是又要和劉瑾這頭老狐狸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