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子勾結妖人,與亂堂為伍,此行徑不僅違背祖宗法制,更為大明律法所不容。故而臣認為必須從嚴處罰,以正法典。”
朱佑杬說的極其平穩,連語調的一個升降都沒有,彷彿這段話是完全不帶任何一絲情感直接說出來的一般。
聽完朱佑杬的話後,朱厚照道:“既然皇叔都如此認為,那就依照皇叔的意思辦理吧。唉。。。。。。其實世子還年輕,偶有錯失也屬正常,何必如此嚴厲。”
說完,朱厚照擺擺手道:“朕乏了,皇叔退下吧。既然來了京師就多留幾日,反正離朕生辰之期將近,屆時咱們一家人聚聚。”
“是,臣遵旨。”朱佑杬對著朱厚照磕了三個響頭以後才起身,道了一聲“微臣告退”後這才退出了乾清宮。
走出宮門,朱佑杬的眼眶一下紅了。他握緊全身,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生為人父,親口說出自己的兒子該死,這是何等的折磨。但是他不說又不行,因為這是朱厚照在找他一個態度。
正如朱厚照最後那一句假惺惺至極點的“何必如此嚴厲”以及那“就依照皇叔的意思辦理”,如此兩句話就將朱厚熙之死定性為是朱佑杬自己的意思。如此一來,朱厚照也拜託了那殘殺兄弟內親的兇名。
“熙兒,父王對不起你。不過父王答應你,你一定不會白死。”
說完,朱佑杬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臉色平靜地往宮外走去。
此時此刻的乾清宮之中,朱厚照沉吟片刻後對劉瑾說道:“記住,加派人手去逍遙山莊好生保護江夏,且莫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是,奴婢遵旨。”劉瑾應道。
接著朱厚照看向張永笑著問道:“對了,這幾日事務繁瑣已經多日沒去逍遙山莊,最近江夏在忙些什麼?”
聽見朱厚照三句不離“江夏”二字,劉瑾心中既是羨慕又是嫉妒。什麼叫簡在帝心,這就叫做簡在帝心。
張永對於江夏的事瞭解倒是不少,他笑著說道:“回皇上的話,江夏最近在三里河街開了一家藥鋪,據說生意火爆異常,日進斗金。前去買藥全都京師之中的達官貴人,並且每日的藥都供不應求。”
“哦?什麼藥如此厲害?”朱厚照頓時來了興趣,他心中還默默添了一句:“好啊,賺銀子都不叫上朕一起,這個大哥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張永笑了笑道:“據傳言江夏的那家九陽飛鳳店鋪只賣兩種藥,一種是可以使女人重現青春美貌的飛鳳丹,另外一種則是可以讓男人龍精虎猛的九陽丹。”
“龍精虎猛?”朱厚照頓時來了興趣,他一下站起身來,大為興奮地說道:“如此好的藥竟然不給朕試試?”
不過很快朱厚照又軟了下去,一臉頹然地坐回龍椅上喃喃自語道:“算了,那藥要是朕吃了也只不過是折磨朕而已。”
說完,朱厚照道:“走吧,去逍遙山莊見見他再說。再有幾日就是殿試的日子了,當時候他成了朕的臣子,朕看他還敢不敢對朕那麼囂張。”說完,朱厚照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話分兩頭,再說朱佑杬這邊。他從皇宮離開以後便徑直去了雲閣客棧。
在雲閣找到了替他駕駛馬車的小武以後朱佑杬給自己開了一間上房,然後坐在房裡等待著。
不一會兒房門外響起敲門聲,朱佑杬淡淡地說道:“進來。”
房門推開,進屋來的是福伯。福伯對著朱佑杬微微躬身叫了聲:“王爺。”
朱佑杬點點頭道:“都打聽清楚了嗎?”
“打聽清楚,那個江夏以前是一家青樓的僕役,後來那家被李太傅派人去封了。然後江夏便開設了逍遙山莊。據說那逍遙山莊的宅子本身是前工部侍郎施為送給張永的,但是又有傳言逍遙山莊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