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支著頭,“原本這門親事我便不同意,玉書是多好的丫頭,同她娘全然不一樣的,卻偏偏被嫁去這麼遠的地方,如今更是客死異鄉,可憐了玉書呀。”
“祖母不是說要親自浴佛,祈求平安?”見太后越說越傷心,韓壽連忙岔開話題。
蘇白芷連忙道:“前幾日太后娘娘說要浴佛,奴婢便準備好了香湯。”
平日裡以香湯浴佛像,大體用的是七香湯,所用的便是陳皮、茯苓、肉桂、當歸、甘草、地骨皮、積穀七味草藥鄉老熬製而成。然則這次卻是太后親自要浴佛,又是特地吩咐了蘇白芷弄好,她便按著《浴佛功德經》中的記載,以白檀、紫檀、沉水、燻陸、鬱金香、龍腦香、金陵、藿香等為原料,精心炮製了香湯。
此行太后只帶了蘇白芷、韓壽兩人,走在護國寺,倒像是老祖母帶著孫子孫媳婦出行,一個手攙著一個,畫面極為和諧。
禮佛之後,太后便去找護國寺的住持參禪去了,蘇白芷韓壽二人便商量著護國寺後院中走走,才走不遠,迎面便是一個面若桃花,韶華年少的美貌姑娘,見著韓壽驚訝了一番,隨即恭恭敬敬的行李道:“若蘭見過五皇子。”
轉過身又對蘇白芷說道:“見過蘇姑娘。”
蘇白芷分明不認得眼前的人,疑惑地看向韓壽,韓壽微微皺了下眉頭,低聲道:“這是左丞相家的大小姐,司徒若蘭。”
“哦,司徒小姐。”蘇白芷刻意拉長了音低聲重複道,若有所思的看著韓壽,這幾日在宮中,總有人在太后面前提起這位琴棋書畫皆精通的京師第一才女,今兒她算是見著正主兒了,果真是好看的緊。
所以,眼前這位便極端可能是將來的五王妃了?
“司徒小姐有禮了。”蘇白芷也依樣畫葫蘆。
若是要裝賢良淑德,她蘇白芷上輩子可是賢良淑德的典範。不過眼前的這位姑娘,看著倒不像是裝的。京師對這位姑娘的讚譽不是一天兩天的,想必也是真的好,所以才能入得了太后的法眼。
“這位司徒小姐看著是不錯。”待人客氣有禮,打了招呼便同家人離開了,也不多話。
“泛酸水了?”韓壽笑著問道。
蘇白芷搖頭笑笑,“我真是覺得這姑娘不錯。只是咱們的五皇子卻未必有這個福氣能享受……”
轉身,視線卻被地藏殿中的一個人吸引住,不由自主的便往那走。
站在殿外卻怎麼也挪不動腳。
地藏殿中供奉著地藏王菩薩,同時,又有許多人將冤親債主牌位在此供奉,只求往生者也能得到功德,得到超度。
蘇白芷靜靜地看著眾多靈位中極為顯眼的位置,心中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以為再沒人能記住宋景秋,她死得默默無聞,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憐惜。可如今,卻有人在這供奉著她。
撫遠將軍之女宋氏景秋之靈位——不是什麼沈宋氏,不是。
那跪在佛墊上的人慢慢起了身,見著蘇白芷先是一驚,很快便恢復那般溫文爾雅的模樣,朝蘇白芷點了點頭。
“二公子……”蘇白芷輕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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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內的黨派之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便是沈研平日的一言一語都可能成為他居心叵測的標誌。
皇上卻遲遲再未有任何動作。
在天牢中關了兩個月的蘇明燦終於在最後時刻意識到,蘇氏一門已經徹底把他當作了棄子。他也算明智,在最後時刻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攬在自己頭上,只說自己好大喜功,被錢迷了心,方才藉著學士的名義做下了那許多事情。至於對皇子侮辱之事,更是酒醉無心之言,求五皇子念在同窗之誼饒過他的酒後之失。
趕到京師散盡了家財的蘇清松盡了全力,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