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一些碎銀子。
巧兒臨走時,眉目含笑地對蘇白芷說道:“姑娘你可不知道,夫人每日出門總愛使一些百香露。那露也怪,初時聞著沒什麼味兒,慢慢地卻淡雅地緊。就連刺史大人都喜歡聞那味兒,近來總上夫人那,把幾個姨太太氣的……”
蘇白芷打哈哈,這大戶人家爭風吃醋的事兒,她是真不想聽了。只是想到人淡如菊般的林氏也要陷入這樣爭寵的境地,忍不住打個寒顫。高門大院呀,若是沒些手段,如何坐穩這當家主母的位置。再想到顧雲軟軟弱弱的性子,一來感嘆顧雲有個好母親,能護著她,二來卻是擔憂顧雲將來嫁了當如何。
目前最需憂心的,更是這四個香品的配方。她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長嘆,一種香品少則五六種配料,多則達幾十種,她又不是狗鼻子,全能辨出來呀……
為了這一百兩,她可是把自己逼太緊了,一日下來,全在調香室裡待著,就差揪著頭髮狂吼。好不容易才寫出一個最簡單的配方,她決定還是速戰速決,路總要一步步走,若是配出一味香,許是接下來的,她便來了手感也說不定。
在紙上認真寫下嬰香的配方,她走出房門上,身上不由有些發冷。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家裡過了一個多月,天也漸漸轉寒了。
蘇白芷仰起頭,仔細打量自家的屋子庭院。蘇清遠去世已經五年多,這房子已經是破舊不堪,每逢雨天還會漏水。
近來她注意調養身子,個子也長地快了,那些打了補丁的衣服穿在身上,著實小了不少。不止她,姚氏身上的衣服也是早些年的樣式,灰灰暗暗的顏色,白白辜負了姚氏的好相貌。還有蘇明燁……
不說京師,建州這地方,也是先敬衣冠再敬人。她打量著自己一身衣服,自己都笑了。衣服破舊不說,若是入了冬,只怕要受寒。
蘇白芷尋思著,若是得空,便跑跑幾家脂粉鋪子,看看那香油和百花露可有鋪子願意代賣賺得些銀子修修這屋子。
出了門,拐幾個彎,便有幾家成衣鋪子。蘇白芷踹上銀子,便去了鋪子給姚氏和蘇明燁一人買了兩套簇新的襖子,又去買了兩匹布,讓人送回家中,自己則穿著一身素白的雲紋滾邊對襟褙子配上素色的長裙,簡單大方,又不會束手束腳。
換過一身衣服,就連成衣鋪子裡的店小二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蘇白芷換了這身衣服,像換了個人似地。
蘇白芷莞爾一笑,徑直去了百里香。
原本去時還有些忐忑,若是她在百里香報上自己的名字,別人恍然不知,她都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不曾想她初初到門口,方才報上自己的名字,門口的夥計便領著她入了內堂。
不多時,便見一個頭發微白的中年人上來。她連忙起身,恭敬地福了身,“韓公。”
“嗯。”韓斂點點頭,仔細打量蘇白芷,見她比起上回,換了身衣衫,人也顯得更加精神。幾日不見,人也抽條了一些,不由地點點頭,喚她坐下。
可這藥材的事兒還沒提及,韓斂反倒將話題換到那桂花油上。
“聽聞前幾日西市上那桂花油是你做的?還有刺史夫人那瓶百香露,也是出自你手?”
“是。”前幾日匆匆見過韓斂一面,只記得他當時十分威嚴,這會近距離看著他,又聯想起韓壽曾經說過的,百里香的掌櫃是個精打細算的老狐狸,蘇白芷不由打起精神,小心應話。
見蘇白芷小心翼翼地應對,韓斂眉一豎,不悅道:“是不是韓壽那小子又說了我什麼壞話。別聽那混小子的。我可是個難得平易近人的長輩,莫怕莫怕。”
說到最後一句,韓斂果然臉上帶上平易近人的笑……
蘇白芷身上一抖,連忙應道:“晚輩不敢,晚輩就是覺得韓公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