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讓他心神顫慄。什麼偽裝漠然,都在思譚的眼淚下崩潰瓦解,俞岱巖再也忍不住焦急慌亂,失聲喚道:“思譚!”
別誤會,不要誤會,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不料思譚根本不理他呼喊,將手中藥碗一擱在桌,死死咬著銀牙滿臉淚痕,一扭頭疾步跑了出去。即使她再哀怒憤懣,放藥碗也是輕輕的,生怕濺出一滴。
俞岱巖更是恨自己,但此時說什麼也無用。心急如焚火,焦急摧心肝,只能看著她背影極力喊道:“思譚!!!”
無從留步,無從回首。
她留給他的背影是那樣殘忍。
再怎麼焦急不安,卻還是動彈不得,執意想動全身便疼的撕心裂肺,俞岱巖自癱瘓後,從來沒有哪次像這般怨恨自己的殘廢不能動,那種無形束縛,直教人痛不欲生。
最難消受美人恩;此情何以堪。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阿彌陀佛
二十一
奔步一路,撞斷矮桂枝椏,紛紛揚揚落在地上。
思譚心裡只餘委屈埋怨,密密匝匝積壓在胸口左邊的位置,只能用奔跑來抒發難受,發洩苦悶。
原來以前的朝夕相對繾綣笑談,還是融化不了那顆玄冰凝成的心。她抱著莫大的希冀,低訴出那份昭昭情意,就算不接受,也不會給她那麼大的難堪罷?可惜自己想錯了。還是低估了那人的堅定不移,堅定不移的不接受。
是啊,他是俞岱巖啊!不會輕易改變的俞岱巖啊!
可是所作的事情,又是為了哪般?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明明是對自己有情,卻偏生做出那番姿態。他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嗎?她晏思譚不是木頭,他不經意對自己流露出的愛意,哪怕只有一星半點,哪怕隱藏的再深,敏感如她,怎會不知?
但那果斷直接的拒絕,還是傷人至深。她知道他對自己有情,可她再也無法在他說出那幾個字時強顏歡笑。只有無地自容的委屈難受,她只能逃避開慢慢整理凌亂的思路。
俞岱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自己於千里之外,是為什麼?!思譚一遍一遍的問自己。他難道不喜歡她?思譚是萬萬不相信。就算隱藏的再深,她還是能知道。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那般縱容自己?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讓她陪在身邊?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那麼在意她的傷?如果……
沒有如果。
不是因為思譚的原因而拒絕,那就定是因為他自己了。
因為他自己……因為他自己而拒絕她?
思譚狂奔的腳步一頓,腦海裡紛雜嘈亂的思緒如暴風歸寧,霎時沉靜。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是廢人了,可她依舊那麼好,他心中必定是情難鎖中,那麼那麼喜歡卻得一次次拉開距離。
他只是,不想拖累她而已。
想起往昔的種種,他的意圖其實那麼明朗,只是自己一直在死衚衕裡糾結他愛不愛她的問題。
終於明白那人的所想,所有未明的言行也迎刃而解。怪不得總是欲言又止,怪不得總是做出生硬的冷漠。
就連這次拒絕她,不也是在看見她落淚后土崩瓦解麼?!
怎能如此愚昧,如此遲鈍?
思譚扶著一棵樹幹痴痴笑了起來,鬱結的心,柳暗花明豁然開朗,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哭笑的癲狂。
那人……竟一愛至此!
真是對自己狠得下心啊……若是她真的移情別戀,不再對他情有獨鍾,他的心就不會痛嗎?就算是痛到骨髓,怕也是不會透露半點的罷。
如何不教人去愛,如何不心疼。
思譚猛然想起還沒照顧他喝藥,低咒自己意氣,再顧不得什麼施展輕功沿路狂奔回去。
先